回到图罗斯,之后他都赖在凌曳家里。
凌曳任性惯了,也丝毫不在意自己把极昼之核里住着的皇子拐到自己身边。
她早出晚归,为了指挥训练部队很多次不回家,想到家里有个小孩会等着她回来,有时也会稀松惬意一些。
她请了全星际最好的画家亲自指导他创作,梁舟泽那天猛然看到她家二层专门为他设定的画室和琴房,笑着摇摇头。
之后有一段时间,图罗帝国三皇子的画甚至能在其他星球拍卖场上被人疯抢,L的署名比三皇子的头衔还要响亮。
尽管还有些议员暗中表示皇室成员和异种不能够太过亲密,但女王也没有阻挠。
梁舟泽不是迟钝的傻子,他早就摸清了自己的心。
并且在她偶尔的关心与纵容的放养状态下,愈发不可抑制地爱上她。
那年凌曳晋升指挥官,晚宴上觥筹交错。
她身着象征权力与地位的白金色礼服,胸口别着梁舟泽提前送她的稀有陨石胸针,向女王敬了一杯酒:“女王阁下,祝愿世界和平。”
看着游弋于名利场上潇洒从容的凌曳,梁舟泽喝醉了酒。
夜半时分,凌曳接到管家的信息,告诉她梁舟泽在浴缸里埋着,她借此推了酒会男伴的邀约,回了家。
梁舟泽身上的衬衫被水浸透,隐约显现骨骼肌肉的男性躯体,凌曳眼角一跳,迈步过去把水关了。
他却一把把她拽进浴缸,摁在水中接吻,凌曳一时没防备,泡在水里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这孩子力气还挺大……
凌曳反手就是一掌,把他打醒了几分。
梁舟泽迷离的眼神看着她,眼瞳里是赤裸裸的欲望,凌曳沉下双眼。
“我看你是喝成傻子了,好好在水里醒醒。”
她猛地一下打开了凉水,把他摁在水里。
转身离开。
第二天凌曳下了逐客令,梁舟泽一句:“我母亲死了,我没有家。”
凌曳:“我记得你不久就要成年了吧。”
梁舟泽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眼神里的埋怨却是难以让她漠视。
无言片刻,凌曳摔门而去。
她刚登上指挥官,要去军事基地视察,一走就又是月余
两人一月不见。
梁舟泽要加冕,正式授位。
女王亲手为他带上王冠,有意让他去凌曳军中训练。
用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拴住一个史上难得一见的军事指挥官,利益上来讲是大好事,梁舟泽心底厌恶她这样的算计,却也还是恭敬地俯身,亲吻了女王的侧脸。
他成年了,有些忐忑地期待又害怕她回来。
凌曳从千里之外的军事训练区赶回,前来参加他的加冕晚宴。
自上次一别,凌曳再见到他,竟然是完全不同的心绪。
晚宴厅上,梁舟泽身着加冕服,端正高贵坐在钢琴前,指尖跳动,为她弹了一首曲。
凌曳看着面前好像噌一下就成熟的少年,站在那里没有动弹。
之后梁舟泽弯腰,邀请她共舞,手搭在他腕上的瞬间,她瞥到了女王的眼神,凌曳轻笑了一下。
夜色朦胧,梁舟泽伏在凌曳身上,浑身是汗也不愿起身,他使劲咬她的脖颈,凌曳痛得叫了一声:“你是狗吗?”
他问:“你是因为女王才改变主意的吗?”
凌曳乐了,看了他一下:“你觉得呢?”
梁舟泽在夜里闪闪发光的眼睛明亮得像珍珠,凌曳没再往下说。
之后两人亲密无间,也没有再讨论关于其它的事情。
凌曳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她不想做的没人能让她做,如果她不愿意,女王逼着她也不会做的。
至于她是不是玩玩儿,他也不想去深究。
对他来说,只要她心里有他,他不在乎是什么感情。
所有人都在依靠她,女王需要她来做军中最强劲的武器,议员需要她战胜一场场战役,民众需要她始终强大成为他们的信仰。
他自诩“爱”她,却也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偏爱与温暖,他不敢太贪心,也不舍得。
那个在她府邸二层改装出来的画室里,他不知道画过多少张她的肖像,在画布上描摹过多少次她的眉眼身躯。
他们躺在颜料堆里抚摸过彼此最柔软的地方,他抱着她的大腿坐在钢琴上相拥亲吻,他跪在地上舔舐感受她的震栗。
她亲手交给他的一招一式射击技巧,他每个字、每个场景都熟记于心。
他做的菜,摸清了她爱吃的所有口味。
尽管两人聚少离多,但那也是他此生直到现在最好的时光。
后来的一切都难以挽回。
那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星尘葬礼,是二十五年前整个星际最轰轰烈烈的葬礼,为了纪念那位为世界和平和人种平等而努力此生的女王。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