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玻璃门快要打出裂缝,梁舟泽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眼门外,还没有人赶来。
他心头一沉,打开了最高权限调人,将凌曳锁到一旁,掏出武器向阿尔伯特射击。
阿尔伯特灵活闪躲,但身上被击中了好几道,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下一瞬间终于破门而出,四散的玻璃碎片洒落一地,梁舟泽上前和他缠斗,两人一招一式,俱是有来有回分不出胜负。
阿尔伯特用的是最普通的刺刀,而梁舟泽用了全星际最强的光刃,完全是朝着杀死对方的架势出招。
两人身上都是伤痕与血洞,梁舟泽有些站不稳,而阿尔伯特却好像丝毫不知感官,冰冷的眼神像是机器人,梁舟泽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进行了什么基因改造消除了痛觉。
新皇亲卫派军用不了五分钟,但梁舟泽也没打算拖着,胜负将分,他最后一刀正好砍向他头颅。
刺刀下去的霎那间,刀刃割破动脉血管,滚烫鲜血刺了他一整个侧脸。
梁舟泽眼睛里都是血,染的他眼前一片通红。
他愣在原地,傻傻看着面前一截断臂。
是凌曳拦下来他要划下阿尔伯特头颅的刀。
他望向凌曳,手中甚至还有割断她骨肉的触感。
凌曳紧紧咬着牙,抱着自己一截断臂,和阿尔伯特在亲卫到来之前离开了这里。
一片黑暗与通红交织之间,梁舟泽映在眼眶的是她离开的背影。
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望着面前匆匆赶来的亲卫们,倒在了地上。
阿尔伯特扶着凌曳从暗道离开,门口停着一辆平平无奇的飞行器。
暗道阴影处,凌曳匆匆一瞥,和隐匿在其中的人对视了一瞬,然后登上去离开了。
新皇登基当天晚上遭到刺杀,整个府邸兵荒马乱。
冬宫总管奥特及时出面安排好了一切,不至于弄的太糟糕。
梁舟泽伤得不太重,第二天中午苏醒后,大怒一场,革了奥特的职。
对于菲尔莫斯送来的贺礼,他暂时没有回应,之前驻扎在各个战略要地的星舰也没撤。
他处理好一切,看向窗外永不停歇的白昼,闭上了眼睛。
凌曳靠在飞行器上,嘴唇抿成一条线,等着飞行器上的医疗机械给她重新缝合手臂神经。
阿尔伯特按下启动器,计算了一下距离,他说:“这个飞行器燃料不足,我们离开图罗斯地界后最好的方法是前往公海找大型空中公交返回,只是这样起码需要半个月。”
凌曳问:“你先跟我说奥林帕斯那边的情况。”
阿尔伯特回答:“07号昨天启动自毁设置,我才出来,之后我试着联系你,却发现你的个人终端失联了,于是我去修改了府邸里医疗舱的身体检测数据后追踪你的地点,先来找你。”
凌曳沉声道:“你现在能共识到他的情况吗?”
他回答:“可以,“我”的身体躺在府邸里,有修拉在,暂时没人发现异常。”
凌曳琢磨着,道:“你还没宣告死亡,修拉还不能上位,这个期间执政官指挥官的位置都是架空的,十区的人不会这么轻易让修拉上位,一定会拖延你躺在床上的时间然后找人代替,他们现在不想打仗,图罗的心思,我看应该暂时不会打,暂时不会打的话,他们有大把时间去搞修拉,我们还是快回去。”
阿尔伯特道:“那重新回Echo19用量子迁越?”
凌曳道:“可以。”
她敛眉……不知道梁舟泽会不会在那里堵她。
不过Echo19一直隐匿,没有她的信号,不会有人能轻易找到。
她又想到离开的时候,最后看到的那一双愣怔空洞的双眼,她的血喷洒在他脸颊,看着竟然像是一只无措的小兽。
过了一会,她开口:“你还能不能找到……三年前本体的一些记忆。”
阿尔伯特道:“很抱歉,我只是克隆生化体,只能同步复制神经网络和基因序列,并不能够拥有本体的所有记忆,且本体与后来的克隆生化体也并不能够共享实时记忆。”
凌曳叹了一口气。
他又开口:“不过我或许可以推测到他的想法,你如果需要,可以把你想知道的告诉我。”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