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选C。”她慌忙低头看题,耳尖发烫。
那天晚上,许愿在日记本上写道:
“今天景之问我为什么看她,我说她脸上有墨水。这个借口太拙劣了,但她居然信了。我到底怎么了?明明已经决定把这份心情藏好,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笔尖在纸上停顿,墨水晕开一个小圆点。许愿深吸一口气,继续写道:
“当她靠近时,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这不对,我知道这不对。但我无法停止。”
合上日记本,许愿将它锁进抽屉最深处,仿佛这样就能锁住自己不该有的心思。
第二天是周六,她们约在城郊的小山上复习。
虞景之穿了一件淡蓝色的T恤,衬得皮肤格外白皙。许愿发现自己特意选了浅绿色的连衣裙——这是她平时很少穿的颜色。
“你今天很好看。”虞景之认真的夸奖。
这句简单的称赞让许愿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她低头假装整理书本,掩饰发烫的脸颊。
复习到一半,天空突然飘起细雨。她们匆忙收拾东西,虞景之脱下外套撑在两人头顶挡雨。
奔跑中,虞景之的手自然地环住许愿的肩膀,将她拉近。
隔着薄薄的衣料,许愿能感受到虞景之的体温和心跳。这个认知让她呼吸困难。
“你冷吗?怎么发抖了?”虞景之关切地问,手在许愿肩头轻轻摩挲。
“不冷。”许愿撒谎道,实际上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雨中的奔跑以两人挤在公交站的小小屋檐下告终。
虞景之的发梢滴着水,T恤湿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许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却注意到虞景之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许愿紧张地问。
虞景之伸手,轻轻拂去许愿睫毛上的雨珠。
“你的睫毛好长,”她轻声说,“像沾了雨水的蝴蝶翅膀。”
这个比喻让许愿的心脏几乎停跳。
雨声、车声、远处的雷声全都消失了,世界里只剩下虞景之近在咫尺的脸和温柔的眼神。
就在这时,公交车来了,打破了这魔咒般的时刻。上车后,两人肩并肩坐着,湿漉漉的衣袖相贴,谁都没有挪开。
那天晚上,许愿在日记中疯狂写道:
“我完了。我彻底完了。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竟然想…想吻她。这种念头太可怕了。我必须控制自己,必须藏好这份感情。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恶心,一定会远离我。我宁愿死也不要失去她的笑容。”
写到最后,字迹已经潦草得几乎无法辨认。许愿将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哭泣。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虞景之,而这注定是一场无法言说的单恋。
期中考试前夕,她们几乎每天都泡在图书馆。虞景之的成绩稳步提升,而许愿则越来越难以掩饰自己的感情。
一次,当虞景之因为解对一道难题而欢呼着抱住她时,许愿整个人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怎么了?”虞景之松开手,困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许愿勉强笑了笑,借口去洗手间,在隔间里深呼吸了五分钟才平静下来。
考试当天,许愿找借口没有和虞景之一起吃午饭。
她需要一些距离来整理自己混乱的情绪。然而当她独自坐在食堂角落时,一个餐盘“啪”地放在对面。
“找到你了。”虞景之笑嘻嘻地坐下,“干嘛又躲着我?”
许愿的筷子差点掉在地上。“我没有……”
“骗人。”虞景之夹走许愿碗里的一块肉,“你紧张或者撒谎的时候,左眼会眨得比右眼快。”
许愿震惊地抬头——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习惯。
“我观察你很久了。”虞景之若无其事地吃饭,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今天天气真好”。
这句话让许愿的心跳加速。
她观察我?多久?为什么?无数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却一个也不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