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换瓦当。
瓦当上镌刻出各种花卉图案,蝙蝠、喜鹊、牡丹、石榴、梅花等,还印有“延年益寿”、“吉祥如意”等吉祥话,讨好彩头。
新瓦铺上,干得差不多了。一部分人处理杂物,先行运下山去,便先走一步。
余下的人,还需要进行漏水测试。
这时需要用术法布雨,云层聚集,咒语念起“云来,雨来,风来,水来。”
“来,来,来。”
雨滴落下。
“加把劲,雨下得大一点。”一旁的师兄对布雨者喊道。
“雷公电母,速速前来。”凌空画符。
倾盆大雨,骤至。
屋檐下,雨霖铃,叮当当,哗啦啦。
檐水顺着雨出水顺畅。
莲花状的雨链,从静到动,赋有生机,随着雨水旋转而下,宛若人翩然起舞。
棱月站回屋檐下,看着水,无形,无状,有百种姿态,能上天能入地,望着雨,入定了。
“没问题,没漏。”一个师兄从藏书阁里传出喊声。
“我这也没发现漏水。”
“云师弟,可以收工了。”朝着屋外喊。
“好咧。”
云开雨散,天朗气清,正是一日好时候。
藏书阁,屋顶是修缮完成了。很快,只占用了一小部分时间。
棱月正是被扑面的清气唤醒,今日修缮完成早,她记起还要给武之师傅做个门头牌匾。
她跑到坤叔家。
“坤叔,我想做大漆的门匾。”棱月见到有一处漆器做得门匾,着实漂亮。
“这一时半会也没有生漆可用呀。”坤叔有点犯难,漆树极少,收集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想了片刻,“你去花市上找找看。”坤叔给棱月指路,叫她去碰碰运气。
花市,不是买花卖花的集市 ,是花样百出的集市,应有尽有。
棱月转身便要走了,坤叔拉住她,“你会鉴别真漆、假漆吗?”
棱月摇摇头。
“你听好咯。”坤叔脑中转了半响,长话短说道。
“观颜色,颜色鲜艳是好漆。一般掺假的生漆,漆液体被搅动时,会显得呆滞硬结,不轻飘灵活。”
“看转色。好漆在搅动后,由白色或者米黄色逐渐转为猪肝紫,慢慢变黑。”
“看丝头。丝头细长,断头回收有力,成钩状,是好漆。”
“闻气味。掺杂掺假后酸味和芳香味道全无,有刺鼻的恶臭味。”
“还有生漆中掺了大量的水会打滑,涂不成膜。”
“还有什么方法来着?”
“坤叔,我大概知道什么是好漆了。”棱月听得认真,记了个大概,跟坤叔打了招呼往花市跑了。
“你记住,好漆似珍珠,漆在上面浮,药水四周旋,渣质碗底补……”坤叔跟着跑出来,在她身后喊道。
“是真是假,一见分明。”
……
“坤叔,真是啰嗦。”棱月裂开嘴,笑眯眯的。
她从花市上精挑细选,用坤叔的法子,随便一条,加以甄别,很快便选到了合适的生漆,就是价格高了一些。
“坤叔,我回来了。”棱月提着生漆,来寻坤叔帮忙了。
棱月将桶放在地上,身上怎么好痒,左挠右抓,很快去了红疹子,脸上也有了。
坤叔听见声,从堂中出来,来到院子里,看见棱月脸上起了红疹,赶忙跑过来,说“生漆有毒,你不知吗?”
“嘿嘿嘿,没顾上。”棱月哪里知道,全身痒得厉害。
“你快跟我进屋,我给你涂点草药缓解一下。”坤叔心疼坏了,“哎呀呀,这遭罪咯。”
“坤叔,没事。你先教我这个漆器怎么做嘛。”棱月看着天色渐暗,今日能做好吗?
“做漆也要时间,不差你涂药这回功夫。”坤叔板着脸,不能苟同。
“坤叔,你没生气吧?”棱月撑着歪歪的脑袋看他,他脸上没有吃醋吧?
“哼。”坤子鼻子里出气,哪里是吃醋呀,他是心疼这个丫头。
“坤叔,好了没?”棱月催促道。
“好了。先打底。”坤叔拿出门匾,在棱月去花市寻生漆的功夫,临时找了块好料冲出来的。
“用生漆和砖灰拌成腻子。”坤叔一步一步教,很有耐心。
“再进行披麻挂灰。”
“每挂一层,要放置阴干。一定要阴干了才能打磨找平,心急不得。”坤叔免不了又多说重复了一遍,就怕她心急。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棱月静静地听着,在心中默记,步骤熟背于心。
“直至表面光洁为止。”坤叔带着示范了一遍。
棱月催促坤叔,“快去休息,我已经会了。”
“人老咯,不中用咯。”坤叔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只剩明月与棱月,安静的独处。
控制时间的宝伞已经报废,无奈只能用术法进行快速阴干,被旁人看见,定会痛斥她不务正业。
此时,她正乐此不疲,聊了一桩心事。
术法嘛,越用越有,再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