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也知道两位演员需要时间磨合。
一上来就能拍好充满拉扯的感情戏的情况已经少之又少,是她太急了。
曾霞关掉监视器电源:“今天先到这吧,你们俩今晚互相好好熟悉一下,明天再拍这段。”
“顾跃你在这留一会,等下我们把商会成员对话那条补了。”
李夏辞一想到晚上要和顾跃单独接触就头皮发麻,他宁愿一鼓作气白天把吻戏拍完:“不用,给我半小时,我能调整好。”
“那也行。”
曾霞干脆利落地比了个可以的手势,转身去门外打视频跟进B组拍摄情况。
灯光师和摄影师结伴出去抽烟,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剩顾跃和李夏辞两人。
顾跃垂手用指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李夏辞接吻时的生涩不像是装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是个情场高手,更何况他完全没理由对曾霞说谎。
对家很干净,在这个污浊混乱的圈子里干净到令人吃惊。
先前京郊别墅中渐次熄灭的灯光在顾跃心里留下的阴霾瞬间被扫空。
没有炮|友,也没有性伴侣。
他将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将李夏辞从心到身完全侵占,听对家红着脸在床上摇摆着用破碎的声音向他解释这一切。
顾跃垂眸。
他心里也明白这种意料之外的干净背后意味着什么——必然伴随着敏感多疑,超出常人的防备和警惕心。对家浑身竖起的尖刺和长袖善舞的圆滑足够将每个抱有别样企图的人赶跑。
他得付出更多的耐心。
但这很值得。
李夏辞压根没想那么多,他甚至懒得深入思考为什么顾跃从来没有过女伴。他没耽误剧组时间,毫不客气地一拉揪住顾跃的领带吻了上去。
死嘴,快亲。
李夏辞用舌头青涩地慢慢勾勒地对方的唇线,随即撬开顾跃的牙关,从舌尖吮吸到嘴角。
没过多久他就迎来了一波攻城略地般的回吻,顾跃经不住撩拨,失去控制地侵略着他口腔的每一寸角落,浅淡的木质香气逐渐浓重到无法忽视。
顾跃的双手按在他肩膀处,传来隐隐的痛感,李夏辞含糊地喊了一声,企图让对方松开些,却起到了反作用。
一阵天旋地转的失控感传来,他直接被顾跃抬到了办公桌上。
他的脚踝被对方轻巧地握在手里,形成一个很尴尬的姿势。
脑子里的弦刹那间崩断,李夏辞条件反射地一脚踹在了顾跃腰窝。
但这脚根本没对对方造成什么影响,顾跃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情不愿地拉开了些,手却依旧狠狠扣着他的后脑。
场面有些失控,李夏辞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这是在片场,让顾跃没法做什么进一步的举动。
这个吻的时间很长,长到中间好几次几乎缺氧。
李夏辞才刚喘过来气,还没开口骂几句,便又被堵住了嘴,到最后不知吮|吸的是氧气还是水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门口传来转动门把手的声音,顾跃才向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回办公椅。
“我靠,你ng那次是装的吧。”
李夏辞整个人都脱了力,腿刚接触到地面,就嘎嘣一下重新跪了下去。
顾跃笑了笑:“彼此彼此。”
李夏辞比了个中指:“谁跟你彼此。”
灯光师和摄影师重新就位,这次开拍异常顺利,顾跃用道具皮鞭绕过李夏辞脖颈,将他上半身拽了过来,鞭子末端的细穗在他胸口处规律地扫动。
而李夏辞的手轻轻搭在对方的侧脸上,指尖顺着下颚线向下缓缓滑动,津液交换间发出令人脸热的轻微细小的水声。
他们一连吻了三遍,让曾霞用六个机位收集了不同角度的视频。
到最后两人的嘴唇都有些红润发肿,曾霞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他俩,关机结束了今天的拍摄。
工作人员们陆续搬着器材离场,汪玲玲将装着衣服的袋子塞给他之后,也接了个广告商的电话转身离开。
李夏辞边穿外套边踢了踢办公椅,问顾跃道:“你怎么不走?”
都下班了还留在片场看剧本,装什么敬业。
顾跃穿着一整套西装,闻言叹了口气,将手中剧本往桌上一摆,岔开腿正面转向李夏辞:“你把我搞成这样,我怎么走?”
李夏辞看了眼对方西装下裤处紧绷的布料,心想活该,幸灾乐祸道:“那你自己在这冷静一下吧,拜拜。”
他自己也并非全无反应,只是工装裤更宽松,能让他在不被戳穿的前提下合理地嘴硬。
上车后李夏辞仍然有些心烦气躁,心里总闷着一股气,有种说不出的不痛快。
他出道很早,有想过自己人生第一次接吻会是在片场,但没想到是和一个硬邦邦的大男人,还是和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的对家。
更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很有感觉。
花洒旋钮被打开,轻柔的热水如丝绸般洒落。他回套房后将衣服直接脱在了玄关,在浴室洗了把脸。
犹豫了半天,他默念了几句人之常情,换个人来肯定也一样。
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后,认命地将手探下去。
指尖在浴室湿漉漉的墙壁上留下轻浅的痕迹,李夏辞长叹一口气,颤抖着闭上眼睛。
……
结束后才刚刚八点出头,林枚发来微信问他要不要到十一层打麻将。
酒店的十一楼是一整层活动室,林枚不知道从哪叫来了几个长相很有混血感的男模特,几人已经先开了一把。
江晖路在另一边一个人打台球,见李夏辞过来,两人击了个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