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那句话，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在真的找到之前，没人知道他们曾经那样近，近到几乎擦肩。

“别扯那没用的！”灰衣少年暴躁了起来。

他想按住阮亢儿的伤口，像是自己知道的那样，但是看来看去都没找到伤口，只能知道后者的生命在快速的流失。

“没有听你的话……”阮亢儿还坚持说着。

倘若姜西雀还清醒，就能知道如今的他已是魂魄，能保有形态就是仗着这一缕恨意，和歉意。

“我不该跟钱潜走……也不该，拿了钱，没去买，如果买了杀手，没钱，也就，死心了……”而现在，这缕执念也传递出去了。

“不，不！！！！”在灰衣少年受伤小兽般的嘶喊中，他离开了，用纪元原冷酷的说法是至少还保有灵魂——

可灰衣少年又变成孤身一人了，又一次。

红线穿过城镇，穿过灰地，系在一辆梦幻的马车上。

不得不说，即便有主的无主的幻境那样多，真正代表希望的光芒还是一样的耀眼。

跟它比起来，所有的气泡都像是鱼目，顶多是活着或是死了的区别罢了。

阮亢儿……娘……但就算是真正的珍珠又如何？

离开的马车上坐着的，一人心冷，一人心蒙。

灰衣少年缩在车边，最靠近马的位置，落魄如无家可归，涌着最深沉的恨意。

姜西雀则呆呆坐在车尾——随着与气泡的距离，他那被污染过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就像是三更最不缺乏的假俑。

“呼……”于是不知怎的，姜西雀坠落了，耳畔都是风声。

直上天边的马车没有照顾乘者的规划，就这样无情远去。

姜西雀坠着，坠着，面无表情，满是麻木，直到身体摔在柔软的灰色地上，面前缓步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嗯？”对方咦了一声，显然也有些意外。

逆着光，他脸上扣着原目獠牙的发赤面具，手上提着竹篓，拎起姜西雀宛如一张薄纸，端详片刻后也放置进了篓中。

说来惭愧，惭愧，虽然被气泡内部的人冠以“不能感知的存在”。

但他本人除了一生气给挡路的气泡干碎以外也没顾上干啥，被冲跑了……意外，咳咳，意外。

他摇头晃脑离去，面前的灰地延伸千里到荒地，倒是能见到一个长发的面具姑娘在地上挑挑拣拣，在碎莲瓣里找着什么。

“哎呀，找到了。”很快，她惊喜地笑了出来。

那是一颗圆圆的珠子，藏着原始的魔王力量。

比不得那群家伙打的这么热闹，算是战斗后的边角料啦，不过我找的就是它。

她摘下面具随手扔掉，露出的耳朵上带着旧伤，整个人借着珠子的力量拔地而起。

“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