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一下,好像哪里不对?
这时候的紫银虽然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没完全察觉到。
于是他依从主人之礼,摆着臭脸勉为其难地邀请少年入堂,这才真正发现了问题——
等下,自己先出来见了众人,等炒热了气氛压齐了场子,完事这家伙才在仪仗队的簇拥下款款而来了,这这这这——???
尤其是少年入堂的瞬间,整个三更堂骤然安静下来,更是一巴掌打醒了紫银小爷——
不对啊,老子怎么反而像个热场介绍主角的主持一样了??!明明老子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多,倒是给他全部做嫁衣了???
“啊,其实吧,小爷你也不用这么生气。”也就赶上某个执笔者脾气比较好,但凡摊上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得寻个机会偷偷揶揄他。
“什么意思?”紫银定然听不懂,但这不重要。
“哦,就是虽然你前期把出门的消息放了出去,虽然大半个三更堂的人都是为了你而来,但是……”那人甚至还要拖长音调卖个关子。
“?”这紫银能听懂就是见鬼了。
“但是这一路而来的视角,偏偏就是个特殊的呆瓜,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你的。”说到这,那人极大概率要笑出声来。
“也就是说,但凡换个视角,那都是大家起头儿就在盼望小爷的到来。他们在各个角落窃窃私语、各怀鬼胎,为我们的紫银小爷献上最大的排场——”
毕竟知道紫银小爷的前后所有事,那执笔者定然会在排场氛围上连连渲染,引得他心痒难耐。
等氛围正浓,那人又会故作为难,不无恶意地遗憾到。
“不过现在嘛,很可惜,那个呆瓜瓜不但满脑子都在赌桌上,还耳聋心瞎,对他人的其他言语丝毫不加关注,甚至对小爷的消息……”
“怎么?”紫银顿时紧张。
“都是小爷脚都快迈进来了,才刚在桌子底下知道的。”
“所以啊,紫银小爷你啊,在这儿啊,就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前不着调,后、后——后还没铺开——就被少年直接拍死了!”
虽然不知道紫银能不能理解,但那人惯有的阴阳怪气定能惹起紫银的怒气。
看他炸毛,那人又立马开哄,就是说出的话还是哪哪都不对劲。
“小爷,别生气,其实这也是好事儿。”
“怎么?”
“你想啊,这前面的铺垫没有了,这不代表丢人的程度也降低了吗?”
“尤其是小爷你那前头的万千心思,不也就轻轻揭过了吗?”
“所以啊,小爷是因祸得福,丢人了,但是没完全丢人。”
“啊,不过就是唯一有一个问题。”
最后,那人还会将视线落在从桌子底下刚钻出来的男人身上,托腮假意困扰道。
“别看他对你没什么反应,对少年——可是直接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