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称号?”鉴于徐落地不会跟徐一多解释,徐一亦没机会问出这个问题,姑且我们先找个人把话替他问了。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也顺带替他答了。
且说康丁全还是四喜村人氏——很不幸就是童养媳康婶家那个三年不回家的丈夫——甚至于许多同村人见了他都陌生到只能憋出一句你老婆真棒。
他对守绒雪山的山况极其熟悉并且将其视为自己的领地,多年来还收了几个同样要钱不要命的小弟,单是经常活动的雪窟子就好几十个,让他人寻仇都极其困难。
“雪山,几十个活动窟子,所以他的称号叫雪兔子?”此处当有杨陆的抬杠。
“你这么说对得起他手上的上百条人命吗?”还得再配个人嫌弃地接他的话:“明明兔兔那么可爱!”
“哇,有被恶心到,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这么恶心,这是何等珍贵的体验,真是谢谢你,我的好兄弟。”紧接着,对方还有机会听见杨陆跟温老板学一通隐藏的阴阳怪气,然后一不留神被他踹进雪里哈哈大笑最后打成一团。
所以在两个多年贫嘴人开贫到开打之前,还是正儿八经介绍一下康丁全称号的由来。
他是从五六年前便一直想要个响亮的名号来称呼自己,但奈何脑壳空空啥也没有,换了好几个称呼都不尽如人意。
不过也算天无绝人之路,还没等他真的想破脑壳,手下就先机缘巧合抓了个教书的先生过来,当场解决了这个苦恼。
“你别害怕,这个怎么称呼来着……先生?先生!”康丁全让小弟松开面前这个瑟瑟发抖的瘦弱青年,在他们的提示下选了个还算合适的称呼。
“大王别杀我!我、我……”可怜那教书先生还是个年轻的老实孤儿,连憋个上有老下有小的借口都有困难,老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利索。
说到底,他不过是跟一个路过的说书先生比较聊得来,一高兴便送他出村,哪成想无意间越走越远,还被悍匪围了个正着。
而且尤为不幸的是,那说书先生本就常年在外不说,还天赋异禀反应简直堪比猎户,刚一察觉形势不对就消失在了山沟里,致使教书先生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人刀架在脖子上,没说两句就被打晕扛上山塞进了雪窟子里。
“别怕,正好大王我有个烦心事。”康丁全丈量两眼就知道这小青年一穷二白身上没二两骨头,宰来吃肉都嫌费调料。
“嗯,我们老大有个忙要让你帮。”随即,那个埋伏时听出教书先生识字的机灵小弟也上前一拍他的肩膀,吓得他差点跪在地上。
“称号……雪大王?”教书先生哆哆嗦嗦地提议道。
“换一个。”要真那么容易想好,康丁全就不会脑壳发痛那么多天了:“想不出来不放你走。”
于是为了不跟悍匪在雪窟子里冻棒冰,这惨兮兮的教书先生就接过了头疼的担子开始了他迄今为止短暂的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时光。
只见他开始还能每天说上几个名字,不久后就在连日的刀晃惊吓中被风吹得眼痛嗓肿说不出话,最后缩在雪窟子里目光呆滞地用小棍在雪上划拉字,一副明天就要撒手升天的模样。
“识相点,早点想个好名字对你我都好!”小弟从没见过他这么体弱事多的人,多日相处下来也不耐烦了表情:“否则你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你五马分尸埋在这山上,让你魂锁冰窟继续想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