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兄,请进,我接下来要审问一个女人,我怕自己不够温柔君子,下手太狠,还请花兄帮我在旁监督,毕竟我也不想对女人太粗鲁。”
说着,陆小凤又回到了床边,坐在床沿上,微笑着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女人。
女人额上沁出汗水,全身只有眼珠子和嘴巴能动,她双眼转来转去,来回看他们二人,惊慌道:“你们想干什么?”
陆小凤捡起一根掉在床边的银针,道:“你怕什么,你方才不还想和我们二人一起一夜风流吗?此刻何必惊慌?”
他一边说着,银针已经刺向女人的笑穴。
女人流着汗,又笑又哭,艰难骂道:“陆小凤……该死的陆小凤……我要了你的命!”
花满楼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寻了个椅子落座。
陆小凤道:“眼下看来,你好像要不了我的命,反倒是你的命,已经在我手中。”
他说完,又拾起来第二根银针:“怎么样?要不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不说的话,我接下来这根针,可不知会扎到哪里。”
花满楼忍不住道:“陆兄,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招数?”
陆小凤叹息道:“唉,没办法,江湖险恶,我不对她狠些,她就对我狠,与人为善遭人害啊。”
女人动弹不得,笑穴被刺,难受得要命,此刻两只丹凤眼已被泪水盈满,连脸上的妆都被泪水冲花了。
又捱了片刻,眼见陆小凤第二根银针又要刺下,她终于忍不住告饶道:“饶、饶了我吧,别扎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陆小凤道:“当真?”
女人含泪道:“当真。”
陆小凤笑道:“花满楼,你听见了吗?果然行事狠辣更有效啊。”
花满楼道:“既然她已经答应要说了,陆兄便帮她解了笑穴吧。”
陆小凤拔出刺在女人笑穴处的银针,道:“快说,你是谁?谁指使你来的?你跟白马夫人有何恩怨?黄沙城主又是怎么回事?”
女人喘息两声,幽怨道:“你一下问我一堆问题,我脑子很乱,怎么回答嘛。”
陆小凤冷冷道:“那就一件一件说,你是谁?”
女人翻个白眼,却又迫于威压,不得不老实回答:“我名叫常素霓,多的就不用说了吧?我不是也在你们的暗杀名单上么?”
陆小凤道:“说,为什么不说,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却不知道你们究竟何门何派,被谁驱使。”
常素霓道:“白马竟没有告诉你细情?你竟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
陆小凤道:“我时间紧迫,顾不得追究她不愿说的事情,但现在,我必须知道内情,快说,若有一句假话,我保证,你会比刚才难受十倍百倍。”
他的恐吓不似作伪,常素霓抱怨一句:“对她你就不追究,对我就这般狠辣……”
抱怨完,见陆小凤黑压压盯着她,不禁打个寒噤,只得开口叙说道:“你名单上的人,包括白马,周流星,还有已经死掉的赵胡缨、宋雪明,我们最初,都隶属于同一个杀手组织。”
陆小凤眉头一皱:“杀手组织?”
常素霓道:“没错,我们这个组织常年藏身关外,隐藏身份,从不在中原江湖上显名,因为我们手中的秘密,实在太多,不能引起任何注意,直到多年以前,赵胡缨等人不甘一生待在这边关荒凉之地,盗窃我们一部分藏宝,潜逃中原,又仗着我们这些人不敢轻易入关追杀他,竟毫不遮掩,大肆扬名,用从这里盗走的财宝,在关内挥霍无度。”
她说着,微微眯起双眼:“我们原本让宋雪明和周流星悄悄入关暗杀他,可谁知,这两人一入中原,竟也不愿再回来这荒漠之中,反倒与那赵胡缨达成了协议,几人谎称师出同门,就此驻足中原武林。”
陆小凤道:“这里原来竟真的有一处宝藏?你们这个组织,就是为了守护这宝藏而存在?”
常素霓道:“确是有一处宝藏,而且庞大到叫人无法想象。”
花满楼沉吟道:“苦守关外荒凉之地,眼看着惊天宝藏,却不能拥有,的确考验人心,如此情形之下,有人夺宝叛逃,似乎难免发生。”
常素霓道:“的确,但我们这群人更要紧的使命,却不是单纯守着藏宝,毕竟宝藏只是放着,又有什么用?我们是一群待命而生的人,只等一道密令,让我们开启宝藏,献给那个手持密令之人……”
陆小凤追问道:“什么情况下会开启宝藏?密令又是什么?”
常素霓道:“我没有见过,能识别密令真伪的,只有黄沙城主一人,我们其余人,不过是听命行事的下属罢了。”
花满楼道:“那又是为何,你们自己人会开始自相残杀?”
常素霓道:“你方才也说过了,那样的秘宝,一般人太难经住考验,守得久了,甚至会产生幻觉,总觉得那些宝藏属于自己,所以,若是宝藏一直未动也就罢了,还能当作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可如果有朝一日,密令出现,这一切都将拱手于人,你说,难不难受?”
陆小凤道:“难道,你所说的那道密令,现世了?”
常素霓道:“没错,就在数月前,密令出现了,而且已经送到了黄沙城主手中,宝藏即将开启,也就是这时,白马叛逃了,她不愿放弃守了一生的宝藏,就此一无所有,所以勾结赵胡缨周流星等人,运走不少财宝,逃去了关内,而且这个贱人,为绝后患,竟用余下的宝藏做诱饵,吸引中原武林高手来这里,想尽数铲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