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次春宵

繁体版 简体版
1001次春宵 > 有一天突然醒来 > 第22章 遭遇袭击

第22章 遭遇袭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自从那次争吵过后不欢而散以后,两人照旧同住一个屋檐下,只是再也没有正式碰过面。

齐雾想不通,她以前从没跟人吵过架。她不明白那次争吵为什么会发生,只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开始涌动一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她还接收到了来自徐英的通讯。

“齐雾,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以来经历了很多,压力很大,但是学校是不会因此谅解你的逃课行为的。”

齐雾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好吧,我接受。”

徐英一噎,问:“你真的不打算拿毕业证明了?要知道,你现在只差一个最终考核了。”

她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老师,这不是我随便作出的决定。”

另一边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又传来了声音:“齐雾,你好像变了很多。”

“我只是有一件想做而且不得不做的事情,我没办法在别的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

此时的齐雾还呆在家里。她下意识往沙发上坐了下去,又突然想起来这是祝雨绝的床位,于是猛地弹了起来,站到了窗边。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好吧。我可以同意你最后一个月不用上课直接去参加最终考核的请求,但是你得明白,最终考核是绝对不会给你放水的。如果你没能达到及格要求,是绝对不可能给你发放毕业证明的。”徐英最后这样说道。

齐雾想说自己从来没有提过这种请求,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重新来到沙发旁边,看着沙发前堆放的那些训练装置,最终应了下来。

正如她知道这些训练装置是谁准备的一样,她也明白这个请求是谁向徐英提出来的。

……

在搞清楚实验室的位置之后,齐雾利用K给的信息挨个蹲点,但还是没发现王青青的踪迹。

倒是有一个意外收获。她将那些经常在实验室附近出没、疑似是研究人员的人脸全记录了下来,也算是之后断了线索的话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找他们询问。

但齐雾轻易是不会这样做的。她无法确定他们会不会对她说实话,也无法确定在他们上面的王青青会不会容忍发生这种事情。

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为好。

在祝染原来工作的实验室附近,齐雾惊讶地看到祝雨绝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也是,他之前说过王青青带他来过这里的,没什么好惊讶的。

齐雾强压下乱七八糟的心绪,静静地观察着他下一步的动向。

唔,这个方向,他是准备干什么去的呢?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了她,冻得她手脚冰冷且僵硬。

不对,这太不对劲了。

她循着本能扭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朝她扑来,伸手就将她整个人都控制在了原地。

好大的力气,就像全身都被压住了一样一点也动弹不了!

好不容易稍稍挣扎出一点空隙,她立刻抬腿朝后方踢去,却像踢在钢板上一样。

快快快快想办法啊!

她想说些什么,但余光看到男人拿出了什么东西正要往她嘴里喂,只好死死地闭上了嘴。

恐惧驱使着她飞速寻找求生之路,然而她很快就绝望地发现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祝雨绝也飞快地走远了。

齐雾开始后悔自己找到了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

男人很快就将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并在她试图求救时狠狠地钳制住了她的脑袋,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将东西吞咽了下去。

眼角溢出生理泪水。

齐雾很快便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受控制。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发现自己在不久前见过他,她是那个在列车上引起程澄注意力的男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杀死她。

齐雾醒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被捆住手脚绑在一个废墟的角落里,身上还搭着一个宽大的外套。

外套的一角正被她攥在手心里。

她确实在还留有意识的时候死死抓住了什么东西,但她没想到自己抓得竟然那么紧以至于凶手都放弃了这件外套。

奇怪,这个人把她绑过来却什么也没有做。他究竟想做什么?

齐雾松开手,用嘴将外套叼去了一边,一点点把祝雨绝送给她的镜子从衣服里挤了出来,按出了刀刃,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将束缚在身上的绳子全割断了。

在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受到丝毫的阻碍。

重获新生之后,她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遮住了手中紧握着的弯刀,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废墟。

然而外面也没有丝毫的人迹,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绿,各种植物遮蔽着天空,是齐雾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的景象。

她打开定位,发现这里仍旧是蒲逅分区,不过是城区边缘一片绵延的山林。这里与她刚刚的位置完全是两个方向,真搞不懂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做这种事情。

她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个人的目的是拖住她!

可是为什么要拖住她呢?她有什么值得谁花时间拖住的吗?

齐雾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做出这件事的人到底想做什么,直到她收到了来自祝雨绝的讯息——他被袭击了!

齐雾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祝雨绝目前所在的中心医科,并在别人的指引下来到了他的病房前。

“……”

她抬起手,忽地又轻轻将手臂放了下去,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病房门。

她有点不知道见到他的第一面该说些什么。说“你放在家里的训练装置我都看到了,我会去参加最终考核的”,还是说“一边训练一边查东西真够累人的,等你痊愈之后一定要来帮我分担重任”?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齐雾还没有想好自己的开场白,却被觉得她鬼鬼祟祟的巡查人员打了个措手不及。听到陌生的质问,她心里一慌,下意识推门而入,直到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祝雨绝都还是处于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这是一间比陈良那间要大得多的病房,与房门相对的另一侧是一面单向的透明玻璃,像是谁绘满了一整面墙的画。

祝雨绝的头偏在另一侧,看不见她这边的动静。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用途不明的细管,导致他没办法动弹,像一具尸体一样平躺在那里。

他的呼吸起伏很微弱,看得齐雾一阵阵心悸。

“你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上的伤痛,她感觉他的声音比往常还要温和。

齐雾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这么虚弱了还要一副很笃定的样子,闷闷地说:“还没看到我呢你就知道是谁来了?”

“听到动静,就感觉是你来了。”

她却不以为然:“是因为除了我以外的人都已经来过了吧。你亲爱的王老师,你的那些同学们、朋友们,他们应该都来过了吧。”

“他们是都来过了,但我确确实实是因为声音认出了你。”

“好吧,”齐雾并不再就这个话题辩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伤到你哪里了?”

闻言,祝雨绝沉默了一瞬才回答:“不严重,小问题。要不是他先偷袭我才不会输给他,不过他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我不关心他伤得有多严重,我只关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你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这样的袭击,这实在是很可疑吗?”

“真的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

“祝雨绝,你不要一直回避我的问题!从你嘴里得到一点答案就这么困难吗?”齐雾生气地说。

齐雾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故作轻松的轻笑,听到他说:“我以为你更关心我的伤势呢。”

紧张的气氛立刻就被消解掉了。

仗着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齐雾垂下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受了什么打击,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

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从来没见过祝雨绝这个样子,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病态虚弱,还有精神上一副遭受了打击的感觉。

不,并不仅仅是感觉。通过他的状态和行为来看,他绝对是遭受了打击,整个人都显示出了一股齐雾从没见过的脆弱,一种她从来没在别人身上见过、只自己流露出来过并以此依赖他人过。

就像那天半夜她一身狼狈地找上程澄,就像那天自己终于等到祝雨绝赶回来。

齐雾的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而这异样的情感立刻又转化为浓厚的疼惜。

闻言,祝雨绝愣了一下,随后僵硬地动了动脖子,想要扭过头来看她,可惜他失败了。

这把齐雾吓了一大跳。她冲上前去按住了他的脑袋,尖声问:“你要做什么!?”

他继续转动脖子想要看见她,却被她按得无法动弹。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齐雾沉默着松开手,绕过他的病床以及那些器械,来到了病床的另一侧。她靠近床头,然后蹲了下来,与病床上的祝雨绝四目相对。

但这绝对不是祝雨绝想要的对视。他恐于自己此时苍白的脸色和耷拉着的眼皮,羞于自己此刻羸弱的毫无力量的状态。

没过几秒,双方不约而同移开了视线。

祝雨绝咳嗽了两声,说:“对不起。”

齐雾站起身,没有说话。

“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在利用环境向你施压,虽然那是我当时无意识的举动。其实无意识做出来的事情才更能反映内心真正的想法,或许我确实没有把你放在一个和我一样的平等的位置。”他有些恍惚,转动脖子将脑袋放置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和角度,企图将齐雾纳入视野范围之中,“我一直以为我能够以成熟的姿态面对一切变故,现在才发现,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走出父母去世的阴影。实验室事故带给我的影响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齐雾。”

但他又不敢看齐雾,面庞和眼帘朝侧下方垂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受制于器械后的蜷缩姿态。苍白的脸色,颤动的眼皮,因无措而微张的无血色的唇,他试探性地一点一点地袒露出自己的脆弱,最终在话尽时彻底剖开自我。

“……”

“我不该,我真的很不应该把我的负面情绪宣泄到你的身上。我怎么会做出这么伤你举动呢?”

“或许你现在发现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在寻求我的帮助?”她试探性地问道。

他仍旧垂着眼,立刻答道:“是的,我需要你。”

祝雨绝明白了,真正令齐雾感到愤怒的并非是自己用黑暗的环境朝她施压,而是自己这些天以来对她想要帮忙查找真相的拒绝和自以为是的保护。

他的每一次或明或暗的抗拒,都是对她的一种伤害。

是啊,他只有她了,而她也只有他了。如果就连他也抗拒她的靠近,如果就连他也漠视她的意愿,她该从哪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