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行字,陆寻看了又看,他不知道原来失去会这样痛苦,痛苦到他连嘶喊出声都没有力气。
“皇上,妹妹最担忧的就是您的身体!”红芙看着痛苦抱头的男人也有些于心不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寻听后只觉更是心痛,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被他弄丢了。
王总管被陆寻关进地牢,跟着陆寻的贴身太监陈公公,在门口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宫里催促得急,圣上却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红芙看在眼里,夫君和家公都出去找人了,婆婆又是猛然得知消息晕了过去,苏家上下就她能说上句话,只能继续劝道:“皇上,妹妹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她艰难下定主意也是为了您好!”
“皇上,宫里有急事!”陈公公也不得不趁此出声。
陆寻小心折上信纸,安放在怀里,他贪恋的再环视一圈苏清沅的闺房。
有些事得等他亲自去处理,他的沅沅会回来的,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一开始他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那些知情不知情的,间接或直接放走他的妻子的,可看到她珍爱的家人,他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不能伤害了她,又来伤害她的家人。
他已经错了,不能再错,不然沅沅回来一定不会原谅他。
“多谢嫂嫂!我会找回沅沅的,请转告岳丈岳母保重身子!”陆寻说罢挥挥手,起驾回宫。
萧凌薇褪去华服,今日的她更像是个笑话,陆寻胆敢这般折辱她,她非要他付出代价。
她身边的老人坐在轮椅上,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陆寻赶到,萧凌薇还未出声,老人挥挥手:“薇儿,你先下去!”
“祖父!”萧凌薇不甘心,恨恨的瞪着陆寻。
“下去!”老人语气中带上三分狠厉,萧凌薇这才岔岔而去。
“外祖,一切都是陆寻的错,陆寻自愿废去帝位!”陆寻双膝下跪。
“你对的起你的母亲,对得起萧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还有萧家军那些将士们流的鲜血,那些为你隐姓埋名十多载的残存兵将,就为了一个女子,你就要放弃这么多人的心血!”老人气得狠拍几下椅把手。
“外祖,这一切都是陆寻的错,陆寻不愿违背自己的心愿娶别的女子,若真逼我娶别人,这帝位不做也罢!”陆寻跪着的背影笔直。
“你放肆!从小老夫教你治国理政之策。是让你做明君,而不是陷在你所谓的情情爱爱,你一句不做皇帝就有多少生灵涂炭!”
“外祖,你爱过一个人吗?”陆寻以前也不信,世上最可笑的就是情爱,能让人丧失理智。
萧老还想怒骂,低头一看,原来骄傲的青年却一脸哀默,他心头刺痛,曾何时,在这张相似的脸上他也也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良久,他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痴情种,世间唯有情爱没有对错,你不愿娶薇儿就不娶。愿意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老夫这把老骨头一脚埋进土里,实在管不了那么多!”
“不过,你若是做个昏君,老夫就是在棺材里也会爬出来找你算账!”
陆寻听罢面上无喜无悲,目送外祖缓缓离去,浑身如同被抽去脊骨,软软塌下。
门口响起脚步声,陆寻瞬间抬起上身,看是陈公公,立即起身:“娘娘可有消息?”
“皇上,是燕大人有事求见!”
“不见!”除了有沅沅的消息,他谁都不想见。
“燕大人说是急事!”陈公公左右为难。
陆寻还想推拒,低头看见身上明黄色龙袍,终究还是肩膀上的重担取胜了心里的烦躁,一日身披这身枷锁,便得一日为此受责。
“宣!”
燕宜春见到陆寻,下跪行大礼:“皇上,微臣有罪!”
“这就是你的急事?”陆寻抚额:“朕今日没空和你开玩笑!”
“皇上,微臣没有开玩笑,微臣犯了以下犯上,知而不报之罪一!”燕宜春边说边呈上一纸张。
陆寻听出了言外之意,他颤抖着揪起燕宜春。
“你知道沅沅苏去何处?”
“微臣罪二,知娘娘有孕却没有禀报圣上!”燕宜春跪着让陆寻揪住领口,双膝离地,靠着脚尖发力极力撑住。
“你说什么?”陆寻手刹那失去所有力气,他两耳嗡嗡响,听不清楚也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