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请问最近这个公司里是多了什么你在意的人吗?”
同事连着观察了她好几天,看着今天她同样精致的发型和小裙子,思忖着说。
真是铁树开花了,平常只穿t恤大裤衩、天天趿着个拖鞋的人居然穿上粉色小裙子了。
也是给她玩上现实版奇迹暖暖了,连着一周发型不重样的,比她给幼儿园女儿扎的都精致多了。
难道说这就是谈恋爱的buff?
恋爱中的女人好像总是更有打扮自己的兴致。
“先前没看出来啊,你的手这么巧。”同事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的盘发出连连赞叹。
众所周知,当你要扎一个对称的发型时,往往就是折磨的开始,特别是你还是个手残党的话。
你可以遇到但不限于以下情况:两边不对称,碎毛乱飞按不住,好不容易把辫子夹起来、还没走两步就掉下来了。
夏希曾经的一个又一个出片梦,就是在她遇到以上这些情况时破碎的。
但今天夏希的盘发不止扎的很对称,而且每一缕碎发都在它该待的位置上,没有不听话地翘出来,连平常散乱的刘海都用卷发棒仔细熨烫过。
这很是稀奇,因为夏希是一个可以顶着冲天刘海来上班的女人。
很明显,这不是她一个手残党可以做得到的。
“哎哟,你这头上的发夹是xx牌子的新款吧,我放在购物车好久了,但看到这个价格还是狠不下心啊。”同事羡慕地看着她头上那枚钻石发卡,同是打工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背着房贷车贷又要养娃的她可不敢拿这么多钱买个发卡。
这个价钱都够给孩子再报个补习班了。
夏希摸了摸脑袋上的发卡,一脸迷茫,“这个发卡很贵吗?”
这一身行头都是五条悟置办的,她也不清楚价格。
可能是在家里闲得慌,五条悟最近爱上了给她打扮,就跟玩现实版芭比娃娃一样。
害得夏希最近都早起了不少,因为光是给她扎头发就要耗上半个多小时。
她的头发比较多,有时候刚起床乱糟糟的,好几处会打结。
以往起迟了出门急的话,就会一边在嘴里叼着个冷三明治,一边用力梳头,如果扯的头皮疼,看着解不开的发结她的心情就更急躁了。
现在就不一样了,常常是她在桌边吃五条悟刚做好的热早餐,他站在身后给自己轻轻梳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手法,从来不会让她感觉到疼痛。
和神仙教母似的,总能变出一堆好看的发圈和头饰。
有点像是回到了幼儿园妈妈每天给她打扮的时候。
那个时候虽然生活水平一般,但父母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她,不像长大后,常常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
唉。
怀着这般惆怅的心情直到下班,以至于她回家后都没注意到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一双陌生的高跟鞋。
“我回来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夏希一走进去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一如既往的知性套装,梳理整齐的头发以及精致的妆容。
“妈……?”
你怎么来了?
“你下班了啊,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还没等她问出口,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表情平淡地站了起来,偏头和五条悟说了一句话,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
由于相隔一段距离,夏希并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
女人经过夏希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嘴巴微张,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女人站在电梯里,看着闪烁的楼层,脑中全是关于女儿的事。
刚得知女儿有了男朋友,她心里没有为女儿找到伴侣的喜悦,而是有一丝迷茫和愤怒。
心里止不住地想: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她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吗?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爸爸妈妈?
虽然夏希都已经毕业了一两年了,也有了工作和自己的生活,但在她心里好像还只是一个小孩,可能是因为青春期之后她就一直缺席夏希生活的原因吧。
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最多的就是夏希扎着两个小辫子,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去上学啦!”
那时候工作还不忙,一家三口相互陪伴的时间长,其乐融融的。
原本是为了让夏希生活的更好才忙于工作,结果却使陪伴她的时间大大缩水,令两个人的母女情慢慢变浅,就算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听到朋友家的儿子说她谈了个不正经的男朋友,劝说她不成,心急如焚地买了机票回来想拆散她们两个。
赶到这间房子的时候,女儿还没下班回来,开门的是那个男人,当时正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好奇地问她找谁。
这个点上班族怎么可能在家,难道他真的跟白杨说的一样是吃软饭的吗?
然而随着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完屋内的一切,这个想法不攻自破。
一进屋就闻到了让人难以忽略的饭菜香,餐桌上不再只有孤零零的外卖盒,而是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夏希性子懒散,想起来才会做做家务,平日里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包括但不限于沙发上收进来没叠的衣服、茶几上乱扔的零食袋以及到处乱扔的购物袋子。
而如今到处都十分整洁,沙发上空无一物,茶几上物品摆放有序,室内干净明亮。
女人敛下眼眸,想着或许这个男人并不如听到的那样不堪,虽然他的白毛和蓝瞳看起来确实有些非主流。
五条悟得知她的身份后,先客气地请她坐下,然后端来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夏希还没下班,您先坐一会儿吧。”
“你和她交往多久了?”女人轻啜一口,直白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