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赵赐佳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依旧只能说着苍白的话语。
“会好起来的。”
*
盛姿睡得很舒服,好像一生就是为了睡上这么一场,她实在是睡够了。
她想要醒来,然而眼皮如何都抬不起来。
为什么?
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
滴滴滴……
像极了她的心跳节奏。
“妈妈…”
“姐姐?”
盛姿试图求助,她好像被鬼压床了。
谁来帮帮她?
洁白的窗帘透过今日格外皎洁的月光,投在病床上女孩的脸上,卷发铺在身侧,她像是睡美人一般。
惹人怜爱。
“以后再想跟我一个班,你没机会了。”
盛姿在努力叫人时。
忽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赵赐佳。
她说,和她一个班没机会?
什么?
“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你。”
盛姿注意到她的语调扬起,好像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想问赵赐佳。
不是都在五班,怎么没有,她换班了?
为啥,不是之前说答应她的三个条件就不换吗?
但是她的嘴巴忽然不受控制,僵在半路,只能放弃。
她只能继续听着。
但是对方又没了声音。
难道走了?
盛姿试图抬头,想告诉她,自己已经醒了,再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一试,然而,下一秒钻心的痛从额头传来。
“盛姿。”这边,赵赐佳突然又有了声音。
盛姿头疼的紧,她听不清楚。
她没听清,她也看不到,病床前的人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捧鲜花,好像提前藏在身后。
那是一大束满天星,点点洁白,格外清新,花上有着一张贺卡。
赵赐佳将花放在桌子上,看着墙壁上的显示时间的电子屏。
23:59:50
距离零点还有十秒钟。
赵赐佳转身迎着月光,她闭上眼睛,像是许愿。
时钟归零的那一刻,同时她也看向病床上的人。
她说。
“十八岁快乐。”
“盛姿。”
*
又睡了一觉,盛姿只记得那无法忍受的疼痛,她好像是被疼晕的。
眼前一片红色。
和上次不同。
现在好像天亮了。
盛姿想睁开眼睛,这次她成功了。
纯白的天花板,作为常客,她一眼就知道自己在哪。
已经闻到了周身的消毒水味。
盛姿皱眉,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往下一看,身上竟还绑着许多东西,限制着她的行动。
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扯了扯手臂,然而这一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酸痛麻木。
还是不再乱动,盛姿退了一步。
准备叫人来帮她。
“妈妈,”出口的声音却像破败的鼓风机,嘶哑难听,盛姿被吓一跳。
但为了知道真相,还是努力叫。
“妈妈。”
走廊上,陆然刚挂上电话。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一如从前,笑着开门。
她总是幻想某天开门,女儿已经醒来,但是一直没有发生。
直到今天。
嘶哑的鼓风机还在努力喊着妈妈。
陆然一开门就听到了,她怕是幻觉,连忙上前。
对上了一双她曾经怕会再也睁不开的眼睛。
“球球,妈妈在这。”
妈妈永远都会在
*
手机日历的显示简直是诈骗的程度。
如果不是亲耳听妈妈说她睡了三年,盛姿绝对会找客服纠正日期不对。
“我不是刚上高中吗?”趁着妈妈去给她买吃的,盛姿连忙问系统。
听妈妈说,在她错过的日子里,赵赐佳拿到了保送名额。
很好的一所大学,只是很远。
现在赵赐佳已经去了。
妈妈说,这些年赵赐佳没有来看她几次,当年她在她面前晕倒对她好像产生了阴影。
盛姿不想说话。
只知道好像玩砸了。
现在只能指望系统给点有用的。
“昨天我好像听到姐姐的声音了,”她又加上一句。
现在只有系统能解释这一切。
“别装哑巴。”
“你是不是偷懒了,也睡了。”
盛姿怨气值极高,毕竟一觉醒来突然过去这么多年,她真的生气。
“宿主当初的计划是装病,提高任务对象的愧疚值,让她在你离开后去墓前看你,本系统只是让宿主更加真实。”
终于等来了回答,但是对方脸皮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