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抓住他的手,头部倾了一半后顿住了,眼睛看向余斗身后的方向。
余斗跟着看去。
只见许松站在破碎窗户外的天台上,惊愕地看着这边。
余斗一下抽出自己的手,看着钻过来的许松不知该说什么。
后者也一样,他眼珠四处乱蹿,挠挠头从两人身边走过。
“今天天气……挺好的。”
说完便快速下了楼。
许松的状态更差了,脸上的黑眼圈愈发明显,以前像是把笑容画在脸上的他,也没再见过了。
余斗和林岳进了天台,坐在屋子前面的遮阳伞下。
“岳哥,你们是不是因为艺考的事儿再吵?”
余斗在捡碎片时,大概看到里面的内容,是一张钢琴比赛的证书。
林岳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那是我的决定,和你没关系。”
余斗低下头,垂眸看着地面。
林岳伸手抓了抓他的后脑勺,拇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笑一笑嘛,我可能明天就走了。再见我就要明年了……”
余斗眼圈红了,他眨了眨眼,两滴泪珠落到了地上。
林岳转到他面前,捧起他的脸,擦去他的眼泪,说:“我又不是要死了,哭什么?你发小可说从没见过你哭。”
“我哭也不当着他面哭啊。”
余斗没好气地伸起胳膊抹了把眼睛。
林岳笑了笑,向前紧紧抱住他,“说好了,等我考完就去旅游,那时我来找你。”
余斗回抱住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林岳走得很急,急到中午还在一起见面,下午的课结束就没了踪影,
余斗的手机被收了上去,他没办法给他发消息。等到放假,他发的消息直到再开学也没有回。
林岳说,他只是来二中借读的,学籍还在家里的学校。回家后就可能直接去学校了。
所以余斗只能期待寒假或是在林岳结束考试再与他取得联系。
只是那时候,两人的关系会变淡吗?
时间慢慢过去,又到了元旦佳节,如往常一样,每班有两个节目名额。不过,这次班里会才艺的很多,没人再把他添上去凑数。
元旦前夜,看着投屏上演绎的节目,余斗一直盯着左下角钢琴表演的位置,坐在上面的人换了很多,却唯独没有他期望的那个。
他打开手机,看着之前存下的视频。视频里的林岳坐在舞台中央,弹奏着手里的吉他。
他目光温和,像是春日的阳光。
余斗便是沦陷在这双眼眸中的。
突然,余斗站起身走出教室。这样的大动作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在班级的存在感并不高,然而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从未发现。
余斗来到厕所,拨下那个熟悉的电话。
响了一会儿,被接通了。
他正欣喜,对面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哪位?”
“.…..那个,林岳在吗?”
“不在,我是他爸。你是经常给我儿子发消息那个?”
余斗每当想念林岳时,便常会给他发消息,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消息全被他父亲看到了。
“你个男的给我儿子发什么暧昧消息,你个变态……”
后面的余斗就没听见了,他挂断了。
“糟了……”他小声嘟囔。
他心里祈祷着他们不会找林岳的麻烦,想着又连忙发了个解释信息,说他发错号了。
之后余斗不敢再随便给林岳打电话了,更不敢发消息。只能期待着林岳拿到手机给他回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