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掌心冰凉一片,冻得她心隐隐泛疼,头靠在她的颈间,微弱的呼吸喷在她裸露的皮肤上。
容危身量大,青浣好几次调整姿势想让他舒服些都做不到。她抽了抽鼻子,心中大骂天道不公。
忽闻窗外一道惊雷闪过,轰隆隆的雷声恍若龙吟,像是天道在反驳她的叫骂。
而这时,怀中的人却动了,容危张嘴咬上了她的脖颈。
“啊!”牙齿叼着皮肉,泛着细小又尖锐的疼痛。
“容危,你放开我。”
她不敢将紧握的手松开,只能用本来环抱着他的手去推搡男人的肩膀,可容危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长臂一圈,便将她整个圈进了怀中。
青浣本身就没什么力气,又提心吊胆了半晌,更是浑身发软,容危此时又将全部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埋首在她的颈间,像是闻到了鲜血的狼,十分的不正常。
“你醒醒!”她不断捶着他的肩膀,却被他伸手擒住,压在了身侧。
两个人叠在一起,青浣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容危绝对不是行为浪荡之人,他如今这样做,要么是被人夺舍了,要么是他镇压的心魔跑出来了,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各种反抗都被镇压,她无法,只能低声喊道:“容危,你先停下看看我。”声音中带着惊吓后的战栗。而男人真的停下了动作,抬起深埋的头,望向她。眼中还露出一丝不解。
青浣抓住时机,用了全身的力气就朝她的灵台撞去。
她打定了主意,要么撞死自己,要么撞晕他,反正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下去,是以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所以等她的魂魄在容危灵台之中站定,就看见被容危刮下来的心魔正眼冒金星,左脚踩右脚,站都站不稳了。
青浣没理会他,只在灵台之中喊容危的名字。可四周漆黑如泼墨,丝毫不见她的影子。
“容危在哪里?”没法子她只能张口问。
那人扶额笑了起来,声音尖锐阴森:“他死了。”
她低着头,说话间露出猩红的舌尖,青浣看得极其不顺眼,于是走上前,扬起胳膊,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啪~”的一声,落在那人的脸上。
“再敢胡说八道,我剁了你!”
她撤出灵台退后两步,太极剑泛出寒光,回应主人的言语。
心魔也没想到青浣会动手,一掌下来,眼神都恢复了半分清明。
“想死你就继续,若不想死……”她停顿片刻,话音一转,换了个说法。“你若是能斗得过青玄和容迹,那你随便将容危怎样,我绝不过问,要是不能,就将他放出来,我想你也不愿就这样憋屈地死去。”
她故意激他。
然而男人却只是摸了摸脸,说道:“娘子手疼了吧,为夫给你吹吹。”说着上来就要牵青浣的手。
青浣看着他的动作,硬生生气笑了,崔煜不知所踪,容危生死不明,这被人刮下来的冒牌货仍在这里裹乱。这一刻她真的想将这人砍了一了百了,却又怕他死了容危就跟着死了。
她抬起太极剑,点在逐渐靠近的男人的胸口,阻止他靠过来的动作,眼神冷得可怕,“既然早晚都是死,死在青玄手里,不如我们同归于尽,你说可好啊,夫君~”她叫的婉转,却遮不住杀气。只需她稍稍使力,这人就会被自己捅个对穿。
而男人却丝毫不见怕,反而是抚上锋利的剑刃,眼中闪着疯狂,他脸上笑意更甚,带着某种期待,握着剑刃直往心口处送。
“能死在娘子手中,是这天上地下唯一的幸事,来啊快来啊!”
青浣一时间进退两难,太极剑感受到主人的心绪发出阵阵嗡鸣,手握着剑,紧了又紧,被逼着节节败退,腿肚子被床沿一绊,整个人就朝上面倒去。剑尖画了个圆,眼看就要扫过容危伤口,当啷一声,神剑被主人丢弃在地,任由血污沾染剑身。
“容危”见此状哈哈大笑起来,俯下身再次靠近青浣,“看来,娘子是不舍的啊!”他抓起青浣的手,与她十指紧扣,低头在她腕间亲了一口。
青浣实在受不了他的浪荡样,用另一只手又抽了他一巴掌。
“滚开!”
男人的脸被她抽得偏了过去,苍白的面皮上泛着诡异的红,不多时竟然寸寸裂开。
“容危”面目扭曲,张着嘴朝他咆哮:“凭什么,凭什么,他那么弱,他就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