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樱盏像扛麻袋似的,将君墨雪头朝下稳稳扛在肩头,以至于她压根没听清君墨雪说了什么,拍了拍他的后背,脸上写满茫然:“师尊,你说话了吗?”
“噗…”一口鲜血自君墨雪口中吐出。
“师尊师尊!”月樱盏连忙将君墨雪放在地上:“您乖一点,别乱动了,你先在这躺着,我去找医仙!”
说罢转身就想走。
君墨雪连忙长臂一伸,紧紧拽住月樱盏衣袖:“别去了。”
月樱盏眉头一皱,觉得这不妥,急着说道:“不去哪行啊!你伤的这么重!”
“我无事。”君墨雪说完又急喘两口气,咳嗽两声:“咳咳…待会自己就能好。”
月樱盏看着地上刚咳出的几滴“小梅花”,只觉得这话毫无可信度:“您这哪有能好的样子,都伤成这样了,再不找,怕是会落下病根。”
君墨雪躺在地上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倔强,非但没松手,反而拽得更紧了。
“师尊,你可别倔了!”月樱盏奋力掰着他拽住自己衣袖的手指。
到时候可真没人像他这样可以一招一式如此耐心的教自己剑术了!
“区区小伤,何须兴师动众。”他嗓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手上的劲头是不减一点,月樱盏无论如何都掰不动。
樱盏心急:“这哪是小伤!”
地上那滩血看着多瘆人。
话音刚落,她目光在君墨雪身上不经意一扫,忽然停住。
视线瞬间被吸引,那对藏在师尊墨发间的犬耳,勾起了她心底的好奇。
师尊何时有了这么一对耳朵?
君墨雪虽然手头上在与她僵持,但那头顶上两只毛茸茸耳朵此时正软软贴伏在发间微微发抖。
像是强忍着痛楚,却又固执地不肯示弱。
嘶…这东西,先前真的没见过啊…
月樱盏细眉轻挑,在对方那对耳朵上来回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发现身旁女子停下了动作,君墨雪奇怪地望了过去,目光恰巧对上月樱盏一脸探究的神态。
君墨雪连忙把手一松,捂住头顶那两只耳朵:“为师真的没事,你先回去!”
“那不行,师尊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怎么能放心回去!”
她可太好奇了!
嘴上说着担心,但她眼疾手快的扑下,迅速拉住男子手腕,非常强势的将他手别开,另一只手以不容抗拒的气势上前捏了捏。
试问,谁能抵抗的了这种诱惑呢?
毛茸茸的耳尖泛着微红,还带着几分不正常的温热。
随着手指的摩挲,她感受到耳尖在指腹下微微颤动,弹性十足。
好软…
月樱盏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君墨雪动作猛地僵住,一手被月樱盏握住手腕,一手悬在半空,竟不知所措。
时间仿佛凝固。
被女孩这样反压在身下,君墨雪只觉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此刻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堪,心中弥漫着复杂而微妙的情绪。
察觉到男人没了反应,月樱盏忽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太无礼了,忙问:“师尊,您的伤要不要紧?”
不过他现在自己都说没事了,那应当没事吧?
月樱盏口中虽然是问着伤,但目光及注意力全然在那白花花的耳朵上面。
君墨雪别开脸,闷声道:“你先起开,这像个什么样。”
月樱盏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趴在师尊身上,手中还不忘占着便宜,连忙支开蹲在一旁。
“呼…”君墨雪费力地撑起身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牵动全身的伤口。
“苓馨泉旁的卧房内,药柜第二层青瓷瓶,帮我拿来。”他费劲地靠在身后大树上,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
看着君墨雪终于清醒点了,不是之前那半死不活样,月樱盏内心稍稍安了点心。
“那师尊在这等我,我去取来。”她忙起身,向泉边跑去。
泉旁的木屋内有着浓郁的药香气息,脚下是厚实的红木地板。
药柜靠墙而立,柜门半掩,月樱盏很快就从中找到那青瓷药瓶。
随后她又着急忙慌的回到君墨雪身旁,倒出三粒在掌心上:“师尊,药取来了,您快吃。”
君墨雪看了看:“一粒就够了。”
“哦。”月樱盏将一粒塞到君墨雪嘴里。
看着闭眼歇息的君墨雪,月樱盏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抬眸好奇问:“师尊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她刚刚检查过了,师尊身上也没伤口,似是内伤所致。
在药的作用下,君墨雪缓缓睁开双眼,没先前看起来那般严重了,脸色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旧疾。”君墨雪回的简单,不愿多说。
月樱盏感觉此事定有蹊跷。
她将青瓷瓶收起,蹲下身子向君墨雪凑去,轻声却不依不饶地问道:“究竟是什么旧疾,能让师尊都受这等重创?”
君墨雪靠着树干,闭上双眼,许久才缓缓开口:“因为一些,我曾经不愿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