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雪缓缓落至月樱盏身前,面相怜月众人。
月樱盏看着眼前男子,心道:稳了。
他轻轻挥手,众仙身形一震,灵力解封,五感回归,均单膝跪地,齐声道:“拜见以墨仙尊!”
君墨雪看着他们,眉峰微蹙,沉声问:“蔟云山众弟子,擅闯院内,为何不报?”
月樱盏与阮竹站在君墨雪身后,阮竹看着头近乎埋至胸口的众人一脸得意。
嘿嘿,叫你们嘲笑人,被逮着了吧!
可还未等他得意太久,君墨雪随即转向阮竹:“还有你,冷冽峰的弟子。”
语闭,阮竹感觉衣领被一股力量拽起,身体像被拽的小鸡一样,不受控制的被提到以墨面前,扔至地上,一同跪下。
“哎呦!”阮竹只觉膝盖一疼,刚发出惊呼就被封了口。
蔟云山弟子已无心嘲笑一脸狼狈的阮竹,一个个巴不得自己钻进地缝里,莫在以墨仙尊面前刷存在感。
怜月偷摸抬头瞧了瞧君墨雪脸色,感觉到气压极低,只得硬挤出笑容:“以墨仙尊为护三界独战魔族,将其镇压,为苍生换得数千年和谐,实乃三界大幸。”
君墨雪未吭声,垂眸盯着怜月,示意她说下去。
怜月仙子见人家未搭理自己,摸不清仙尊想法,只得抿了抿嘴继续说:“当下仙尊出关回仙门,我们特来祝贺,想邀您参加明日簇云山晚宴,为您接风洗尘。”
以墨淡淡道:“晚宴的事知晓了,你们还未回答我,为何擅自闯入。”
众人心惊,直道这是打算追责到底了。
霎时,阁楼前黑压压一片,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寂静万分。
月樱盏站在君墨雪身后,心中盘算着阮竹欲盗仙草一事说还是不说,若说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师尊不至于动怒。
最终还是怜月硬着头皮回答:“我们刚来时,见院落大门敞开,以为仙尊在此,未多想便走了进来……”
“门虽敞开,却未得主人相邀,擅自踏入,失礼失仪,更失己心。这就是蔟云山的做派?”君墨雪沉声问到。
听闻此,怜月仙子连忙低头双膝跪地,手背扶额撑地:“弟子知错了,还望仙尊责罚,但这是怜月身为大师姐失职在先,带坏了师弟师妹们。怜月一人有罪一人担,请莫连累到蔟云山弟子!”
其余人见状,连忙道:“我们一同进来的,我们都有错,不能让怜月仙子一人担责,望师尊责罚!”
“弟子知错,望师尊责罚!”
月樱盏看着这群人彼此护短的模样都忍不住感叹真是团结。
她抬眸瞧了眼身旁的君墨雪,发现此人气势比在安洛山时竟威严了几分,没了那时温柔模样,多了些冷漠严肃。
君墨雪不给他们表演同门情谊的机会:“身为同门不互勉,却同犯禁条,岂可独罚一人,凡擅入者,皆去领罚。”
“那这位……这位小师妹呢?我们来时她可早在里面了。”先前那位袖子捂嘴的仙子再次开声。
“她是凊寒谷弟子,呆在凊寒谷院理所当然!”怜月仙子抢在君墨雪前头拦住这位仙子质问。
在众人面前,唯独没让此女子跪拜行礼致歉,以墨仙尊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她转过头,朝对方摇摇头,眼神示意对方莫再多嘴。
但见到此人模样后,怜月略微讶异。
怎么先前从未见过此人?
那捂嘴仙子无视了怜月的警告,竟抬起头,一双黑如墨的眸子望向君墨雪,发出讥笑:“咯咯咯,堂堂以墨仙尊真要收这无仙根又无气运的废物丫头为徒?”
“你是哪位仙子,竟如此无礼!”怜月厉声呵道。
“嗖!”
怜月话音还未落,只听宛如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一片树叶从君墨雪手中射出,直直插进那仙子的额头。
那仙子张着嘴,瞪大双眼,一脸震惊的呆站在阁楼前,长袖垂下,带血指甲在袖内露出,红的刺目。
不仅是这仙子震惊了,其余人也都不可置信。
“以墨仙尊为何……为何对蔟云山弟子下此毒手……”
怜月本欲质问,但话未说完,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奸笑响起。
“嘻嘻嘻,嘻嘻嘻,不愧是以墨仙尊,反应就是快呀。”
那仙子站在众人边缘,面部开始扭曲,周身扩散出暗乌色气息。
见这阵势,旁边众人惊呼:“是魔物!魔族潜进仙门了!”
周边的几个仙君仙子见魔物动乱,纷纷远离,随后召唤气运凝聚成剑,准备摆阵应对。
“仙尊将我等关押上千年,此等‘恩情’,我族必定‘重谢’。”
她左右身肢随意摇摆,宛如不受控制的木偶。
“魔尊备了份厚礼给您,仙尊等着,不出半月必送至仙尊面前!”
还未等其余人挥剑袭击,那仙子“嘣”的一下炸成黑烟消散在众人面前。
一根琴弦落至地面,随后在地面上变为一缕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