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纵没有去掰他的手指,只是附和的点头,说:“不知道会不会来电,要不你先回去吧,等……”
“回去?”许野汶撵着程纵的话说:“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是吗。”他不懂程纵,他有时甚至觉得他跟程纵不再有过往的默契,单方面失联太久将他们的重逢演变成为扣不上的齿轮,需要敲掉一部分,或是再生长出一部分,才能吻合。他是不是太过着急了,许野汶自省。
“看不见呀。”程纵指指玻璃酒瓶上的蜡烛,不好意思道:“我家里就小半截蜡烛,电灯找不着了,等会儿没蜡烛就……”
“去我家。”许野汶牵上程纵的手,不由分说的将程纵给拉出去。程纵哎两声,手上只抓了把钥匙,着急道蜡烛得熄掉呀。许野汶又带他去拿蜡烛,程纵一手握着酒瓶,一手被许野汶牵着,狭窄的楼道里横着他们两个的影子,歪歪扭扭,像两笔涂鸦。许野汶没有松开他,程纵感到窃喜,决定不去提醒许野汶。
甫一靠近楼梯口,夜风吹过,程纵手里的蜡烛熄灭,陡然的黑暗令他踩空一节台阶。许野汶豁地转身,在他的惊呼声中将他接住。程纵死死攥着手中的玻璃瓶,双臂用力环着许野汶的脖子,许野汶的手臂像藤蔓缠在他的腰间,缠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程纵心跳加速,怀里揣着什么似的,疯狂的跳,跳出他的骨骼,跳出他的皮肤,要跳上月球一般不切实际。
他吻住许野汶,许野汶张开嘴,他的舌头探进去,他要爱死许野汶了。
他紧紧圈着许野汶的脖子,啵出耻人的水声。如果有一万年,那么程纵认定,一万年前的他就这样。他吸许野汶的舌头,听见许野汶变粗的呼吸,许野汶把他抵在墙上,他们快要做出出格的举动。
及至上车,程纵手中的玻璃瓶已经被他握出了温度,暖暖的。许野汶瞥了眼,见他还是不松手,便从他手里拿掉,俯身给他扣安全带。程纵吞了口口水,拘谨的亲许野汶的下巴。许野汶耷了耷眼皮,说:“你想在车里?”
程纵拉着安全带,欲言又止。
“我不要。”许野汶语调一转,压低声音揶揄道:“你的水会把我的车淹掉。”
程纵脸烧起来,红彤彤的鲜亮,他抓许野汶的手,掌心冒出浮汗,小声为自己辩解,“主持人不能……夸大事实,只能如实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