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邱弈庆幸对方现在看不清自己脸上的心虚,答得小心,“他没有真凭实据,说了也没用。”
这回的答案可能稍微让人满意了一点,闻箫远没有再追问。
既然闻箫远问起这回事,就说明他也是担心的吧,邱弈这么想着,提起了剪辑的事:“迟些时候他们会问你介不介意保留你和韩哲的那段对话,你让他们剪掉吧。”
他本以为会顺理成章地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闻箫远却沉默了,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问:“为什么要剪掉?”
这回轮到邱弈错愕了:“你不想剪?”
闻箫远笑了一声:“我说了什么不能播的话吗?”
“……”邱弈噎了一下,“不是不能播,只是……只是有点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都是姓韩的自找的吗?”
“你!”
邱弈万万没想到,要剪掉这么一段内容会受到这么大阻力,唐梦不愿意,闻箫远也不愿意,这是什么很高光的片段吗,值得他们这样坚持?
“你别意气用事,”邱弈耐着性子说,“你答应来当一季嘉宾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又何必惹一身腥回去?”
“我愿意。”
“闻箫远!”
邱弈横竖说不通,难免有些上火,懒得再忍气吞声地配合他,伸手摸索着灯的开关,想照亮了好好说话。
闻箫远没让他如愿,强硬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反剪到背后,双臂收紧,近乎把他摁在了怀里,咬着牙问:“邱弈,你就这么怕跟我沾上关系?”
邱弈顿时僵住了,什么火气都散了个干净,心尖像被人掐了一下,酸得要命。
他想说不是,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咽得喉咙疼,心也疼。
闻箫远对着安静的空气冷笑了一声,低下头凑近,语气暧昧:“邱弈老师,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没给我谢礼?”
他说话间,嘴唇轻佻地蹭着他的唇,邱弈总觉得他随时都要吻下来,可他始终没有,就那么要碰不碰地勾一簇火。
“你……想要什么?”邱弈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喑哑不清。
“想要什么,我想想啊,”闻箫远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要上你?”
邱弈轰的一下红了脸。
他确实不要脸地想过这个可能,根据闻箫远的一系列举动,他不由自主地便拐到了这条思路上,甚至……甚至带了隐秘的渴望,如果不能在一起,那放纵一次总是可以的吧,哪怕只有一次呢。
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已经足够羞耻,现在被闻箫远当面点出来,邱弈简直无地自容,连否认都忘了。
沉默即默认。
闻箫远与他额头相抵,亲昵得像一对热恋的情侣,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用睡一次来交换,跟我彻底两清,你是这么想的吧?”
邱弈猛地睁大了眼睛,慌乱地解释:“不,不是交换……”
闻箫远冷淡地打断了他:“嗯,确实不能这么算,我来了一季,睡一次怎么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别说了……”
“你觉得应该多少次?”
“哥!别再说了……”
因为一声“哥”,闻箫远停了下来。
邱弈在轻微地发抖,难受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良久,他感觉闻箫远的手缓缓抚上了他的脸颊,掌心温热,几乎生出了久违的暖意,让他忍不住想贴上去,想假装他们还在年少。
他一边沉溺,一边哀伤。
因为时间不可能停留在这一刻。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脆弱的温情,邱弈立即醒了过来。
“远哥,你在里面吗?”是闻箫远的助理,佑仔。
两人现在的状态根本见不得人,邱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躲开闻箫远的手,想将他推离自己。
他一动,方才的那一点点模糊的暖便像融冰一样化了。
闻箫远嗤笑一声,反制住人,他的力气远比邱弈大,只要不愿意,邱弈也很难推开他。
“远哥?”敲门声还在继续。
邱弈怕被外头的人听见,只能用气声说话:“放开我,你疯了?”
闻箫远没理他,回答佑仔:“在呢。”
说着,竟狠狠往前顶了一下。
邱弈猝不及防,差点闷哼出声,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可全身的血液一时都往下涌,他几乎是立刻起了反应。
闻箫远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邱弈,你跟我没那么容易算得清,你要谢,就听话,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
听话,乖一点,对于他们俩来说,早就不是原来的意思,这些曾经对他的桎梏,被闻箫远变成了情动时的呢喃,每一句都象征着反叛。
邱弈一时茫然,看着闻箫远放开他,整了整衣服,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