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辛苦了。王家给你们开多少月例银子?”
“一月二两。”
“二两银子就这么尽忠职守。”
“职责所在罢了。”
这人的嘴可真严,凌琳看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咬死不说,往后一靠,手指缠着衣带想了想。
“这口供都是要签字画押的,若是被我们查出了别的能佐证你没说实话或者隐瞒了什么细节,一样是要进狱里待上一阵子的。”她看着陈经慢慢垂下了头,“早餐吃了什么?”
“啊?”他抬头看向凌琳,一脸蒙圈。
“说。”
眼珠子来回滚动,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吃了,吃了大米粥,还有小菜。”
“什么时辰吃得?”
“卯时刚过。”
“那就是辰时。站了一晚上就吃这么点?”
陈经没说话。
“王家晚上不给你们送宵夜吗?”
“回大人,送的,一些点心罢了。”
“什么点心,内馅是什么?”凌琳笑了一下,“你可想清楚了,这才过了多久,一切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回大人,是,是糕饼,内馅料是芝麻白糖。”
“好。”凌琳得到回答之后转身就去了小五审另一个守卫的那屋,那人的回答则是玫瑰馅的芙蓉酥。
撒谎之前连口供都不知道提前串好吗?就这还是大户人家的守卫。
凌琳回到审讯室,再次询问陈经糕饼的种类。
“我记错了,应该是还有牛舌饼的。”
“你确定?”
“是,是。”他的第一个是回答的犹豫,第二个则像是在脑袋里搜寻半天终于将自己所有的答案全刮完进行的回答。
“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乖乖的按事实交代了,还能保你无罪。”凌琳一根手指戳在桌子上,眼睛略微眯着瞪向对面。
陈经仍一言不发。
“真是忠仆,还不说?”什么回答都没有得到,凌琳起身,单手撑着桌子,“可惜忠心用错了地方,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你个死娘们懂个屁,真不知道朝廷怎么让女的来查案,就知道问些有的没的,怎么,你还想对我用刑?”
污言秽语猝不及防的进入了凌琳的耳朵里,她看着陈经在椅子上骂完自己之后翻了个白眼,当时就想过去扇他一巴掌。
“你,你个,你个臭东西,你还敢骂我?!我是通判!”
“女通判?怕不是一路睡上来的吧!”他话音刚落,厢房的门砰一声被踹开,眨眼的功夫,耿影已经冲到陈经面前将他的双手以一种极其违背人体的方式扭到了后面,顺便往前一推,这个人跪在了地上,他那一脸的鄙夷立刻被痛苦和求饶盖过,嘴上没有呻吟声,因为已经痛到失声。
凌琳笑着走到他面前,单手扣住他的下巴把那张脸撅着脖子抬了起来:“睡上来的?”她指尖加深了力道,狠狠的扣在关节处,“死娘们?”
“错了错了,官奶奶哟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他含糊不清的努力用嘴发出着求饶的声音,眼角开始渗出泪花。
凌琳朝耿影抬了抬下巴,陈经被一把松开,整个人除了头被凌琳掐住,剩下的身子都瘫在地上。
见过歧视的,也见过上来直接骂自己的,就是没见过这种审到一半突然不装了开始满嘴喷粪的。
凌琳蹲下,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现在说实话,不然像刚才那样给你捆柱子上待三天,选一个?”
他抬眼看凌琳,眼神中虽然有恐惧,但仍带着些许的不写,没有完全的放尊重。凌琳摇了摇头看了耿影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变出来一副手铐,将陈经的胳膊扭了扭转了转后铐上。
“给过你机会了。”凌琳走了两步将搭在桌角上的布拿了起来,绕了绕塞进了陈经的嘴里,“带回去关起来,吃喝一概不许喂,任何人都不能见。”
“是。”耿影提着陈经就像提着一个小鸡仔一样。
小五那边的审讯倒是很顺利,那个守卫什么都说了,他说是子时的时候有小厮来送宵夜,两个人吃了之后就渐渐的犯困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两人刚站起来没多久,管事的就来了。
他在口供上签字画了押,一样被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