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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求求你,我不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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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兰英正在拧湿毛巾的手顿了顿:“你觉得你爹怎么样?”

文玲歪着头想了想:“爹人不坏,”她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崔国栋滚烫的额头,“但他也不怎么好。”

“怎么说?”

“上回我想吃糖,爹偷偷塞给我半块。”文玲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下去,“可奶一瞪眼,他就把糖抢回去了。”她撅着嘴,“爹怕奶,比怕老虎还怕。”

冯兰英把凉毛巾敷在崔国栋额头上:“那你想跟爹在一起吗?”

文玲立刻摇头,两条小辫子跟着晃:“不要!”她扑进冯兰英怀里,“爹身边有奶,有叔,有姑,有好多好多人!”小手紧紧攥住娘的衣角,“可娘只有我了。”

忽然,崔国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叫谁的名字。

文玲吓得往后缩了缩,连忙从床沿上下来,躲到门后。

冯兰英把女儿拉入怀中,余光扫过床上。

他仰面躺着,高烧让俊朗面容泛着薄红。剑眉紧蹙,睫毛投下阴影,鼻梁凝着冷汗,干裂的薄唇微张,呼出灼热的气息。

领口散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被汗水浸得泛着水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被单,骨节因用力而发白。

上次脸上的几道红印子,已经全好了,若不仔细,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文玲踮脚凑近,小声说:“爹的睫毛好长。”伸出小手想碰,又缩了回来。

他呼吸又急又重,胸口剧烈起伏。偶尔从喉间溢出一两声含糊的呓语,很快又被高热吞没。

冯兰英没说话,把凉毛巾按在他发烫的额头上。毛巾下,他眉头终于舒展了些,喉结滚动,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不知过了多久,等药汤灌进嘴里,崔国栋这才迷蒙地睁开眼。

湿漉漉的黑眸映着冯兰英的侧脸,如梦初醒般,他猛地支起了身子,凌乱的黑发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英子,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看,你还是心软了。”

“心软?”冯兰英猛地撂下碗,带着讥讽的眼神瞥着他,“换条冻僵的野狗我也会救,崔国栋,既然醒了,就赶紧滚。”

崔国栋睫毛骤颤,原本泛红的脸颊瞬间失了血色。

再抬眼之时,他眼里划过一丝偏执和癫狂。

他猛地支起了身子。

发狠般将冯兰英拽进怀里,滚烫的唇胡乱地落在她的额头、脸颊、鼻尖。

像雨点般密集而慌乱。

他的吻带着灼热的喘息,每一个触碰都在颤抖。

“英子,我们像从前那样过……好不好?”

他含混不清地哀求着,唇瓣蹭过她的嘴角,“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冯兰英猛地偏头,狠狠咬住他的下唇。铁锈味瞬间在两人唇齿间漫开。

崔国栋吃痛却不肯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抱紧她。

下一秒,天旋地转。

冯兰英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五指深深陷入他的颈侧。

崔国栋的后脑重重磕在枕头上,却只是红着眼眶看她,被咬破的唇还在渗血。

“从、前?”冯兰英一字一顿,手上力道加重,看着他因窒息而涨红的脸。

“从前你娘指着我的鼻子骂的时候,你在哪?从前连儿子都骑在我头上撒泼的时候,你又在哪?从前你弟把攒的钱全卷走了的时候,你又在哪?我生下孩子被逼着下地干活晕在田坎里的时候,你又在哪?冬天,我被逼着洗全家人的衣裳的时候,你又在哪?”

崔国栋的喉结在她掌心下滚动,却仍固执地伸手想碰她的脸,指尖刚触到她的下巴就被狠狠拍开。

“崔国栋,你个窝囊废,跟着你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一句窝囊废,像是一个鞭子重重的抽在他的脊梁上,崔国栋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

冯兰英松开手,看着他剧烈咳嗽的样子,声音冷得像冰,“你记住,你们崔家的恩情我已经还够了,我不伺候了!十年了,我冯兰英也不欠你们什么了。”

“离婚协议月底就去大队写了,崔国栋,以后我们就此别过吧。”冯兰英别过脸,不想看他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

她的声音很平静,可字字如刀,剐得崔国栋脸色煞白。

崔国栋仰躺在枕头上,脑子里像是煮烂的粥,粘稠而混沌,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盯着屋顶发黑的横梁,眼前一阵阵发花。

恍惚间,他忽然看清了自己这可笑的一生。

可不就是头蒙着眼拉磨的老黄牛?一个窝囊废?

娘说往东,他绝不往西,弟要什么,他拼了命也给。他以为把腰弯得够低,把活干得够多,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却不知这一低头,就让身后的人替他扛了所有的风雨。

那些年,他顶着日头在地里挥汗如雨时,冯兰英正被娘指着鼻子骂不下蛋的母鸡,败家娘们丧门星。

他蹲在田埂上啃冷馍馍时,冯兰英抱着发烧的文玲在雪地里往卫生所跑,他为了弟弟的彩礼钱连夜扛大包时,冯兰英被村里那些长舌妇堵在井台边说闲话。

“我算个什么男人。”崔国栋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呜咽,像受伤的野兽。“我就是个窝囊废!”

汗水浸透了枕头,他这才惊觉,自己这些年所谓的“老实”,不过是懦弱,所谓的“孝顺”,实则是自私。

他后悔了。

后悔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

可高烧烧得他神志不清,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会儿飘到从前冯兰英站在灶台边给他盛热汤的样子,一会儿又撞上她刚才掐着他脖子时冰冷的眼神。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像被炭火燎过,干得发疼。

“英子……”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他想爬起来,想再求她一次,可身体沉得像灌了铅,连手指都抬不动。

高烧的混沌中,他恍惚看见冯兰英站在床边,冷冷地俯视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他闭了闭眼,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下去,渗进鬓角,和冷汗混在一起。

他后悔了。

可他知道,有些事,后悔也来不及了。

“英子,我求你,咱们不离婚好不好?”

“崔国栋,你扪心自问,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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