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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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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朗气清风暖云和。

顾自逸垂着的一截指尖抽动了一下,而后两根手指并着点了点。

两息后,顾自逸缓缓睁开了眼,他迷迷糊糊地在软被里蹭了蹭,忽然发觉下巴有些痛,他便偏了偏头,让脸颊压着被子。

像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般,他有些陌生地把自己右侧的光景一一看过,发现除了一堵墙便是层青色床纱,他便悻悻地侧过头,准备打量打量这边。

目光一转,他猛地拧回头——与此同时脖颈被拽出“咔嚓”一声!

顾自逸忍着痛地偏了下脖颈,余光里柏安端正坐在他身侧,那冷峻的侧颜当真如冰雕雪琢般透出浓重的薄凉与疏离……霎那间“世界”仿若骤然从陌生变成仇人!怪骇人的.

他活动了下嘴周,而后流畅地勾出个淡淡的微笑:“早安啊?”

柏安未言,只是冷峻地垂眼,看着两只被绕缠在一起的手腕。

那表情阴沉得,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思考了一晚上一截红绫怎么能缠住鬼却不得解以至于深切怀疑自己到底是人是鬼……顾自逸莫名觉得好笑,晃了晃被压得麻木的手腕,倾身想去解开。

哪知刚往前挪上些许,他就皱着眉眼狠地“嘶”了一声。

柏安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顾自逸垂头,轻轻晃了下,把脑子里积攒一晚上的那股眩晕给晃散,而后右手缓缓扶上后腰,掐了掐酸痛的腰背,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发现柏安依旧看着自己,他不太好意思地别开眼去,轻轻解释了句:“没睡好……腰痛。”

柏安瞥了眼他被飘逸衣衫给遮掩住的那截腰肢,嘴角牵出一抹讥笑:“……小少爷。”

顾自逸愣了愣,反应过来时轻轻一笑:“诶不是,你试试趴一晚上还不动弹地睡呢?要不是情况特殊,我肯定得让冰桃雪藕给你扣下来,我什么时候舒服了你什么时候走!”

柏安眯缝了下眼,微一往前倾身:“你先绑了我,还奢望我来伺候?”

“绑?”顾自逸眼睛微微睁大了,他后知后觉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于是昨夜快被清除殆尽的记忆又一度翻上脑门。

耀光绫为他爹娘所赠,记不清是什么年岁时的生辰贺礼,随礼的信札上明令叮嘱他戴上便尽量不要再取下,具体说辞他忘得差不多了,但第一次看信时给他吓了个模糊——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他倒是一直很难忘记。

在外界的传闻里,耀光绫多般彩用却唯独没有武用,大概是觉得一截绫,再怎么着也都是一截绫。

他起初也是如此觉得,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误让银针滚进绫内,都做好被扎的准备了,却意外完好无损,于是他试着多塞几根……试着试着便有些“暗器”的雏形了。

可能基于好奇又可能单纯误触,昨晚柏安碰上耀光绫时,他蓦地清醒了一瞬,估计是绫内附着的银针起了效用,痛楚刺激下,他转移痛觉般地惯性给人扑倒。

但柏安的气息过于独特,扑上去时鼻尖都是股清冽,他脑门一清便又回撤了本能的敌意,偏过头便任由颅内的眩晕掌控,睡过去了。

顾自逸挠了挠耳后皮肤,轻声:“……对不住。”

话落,他缓缓坐起来,两腿盘着和柏安相对而坐,垂下脑袋细心地去解开紧锢着的耀光绫。

看着或细长或浑短的银针被接二连三取出摆立于旁,柏安饶有兴味地盯着顾自逸轻盈灵活的手指,淡淡问道:“你做的?”

“嗯。”顾自逸认真地解着绕绫,表情比之平日要严肃些,全然没有属于所谓富家公子、花拳少爷的轻佻儿戏,他轻声补充:“单是一条绫没什么稀奇的,所以我加了些玩意,但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你。”

柏安其实猜了个差不离,随便“嗯”了声。

“不过你平日里小心些,”顾自逸顺顺利利解开绕绫,慢条斯理将银针塞回去时说道:“别撞我手上,容易伤到你。”

大概才被缠过,柏安没有不可一世拱火似的说一句“试试?”而是相当平静地点了下头,像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见状,顾自逸松了口气。

-

“以三月客的身份,客行天下,游遍江湖,沿途扶危济困、匡扶正义便是我的追求了。”

“菜兄这话说得倒是比你盘子大的脸好看,我敢问扶危济困匡扶正义具体是什么呢?”

“要论道滚回你的犄角旮旯去论,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吵一早上烦不烦,一刀一剑的事愣是要扯恁好听!”

“莫急莫急,稍安勿躁,瞧瞧这都乱成一锅粥了。”

“稍个屁的安,想一晚上想不出去哪,三月客的脸都让我给丢尽了,能不急不气还跟你莫急莫急吗!”

……

隔着三五里地都能感受到惊天动地的争论,顾自逸回到酒楼时,才踏进门就被冰桃拥了个满怀,他被勒得脖子发紧,艰难出声:“让我喘气儿。”

他话才出个头,身后雪藕便大掌一伸,一把把冰桃给擒退两步——速度快得惊人,始料不及的冰桃甚至还保持着四肢合拢的滑稽姿势。

冰桃用手肘顶来身后的桎梏,过软的身子稍一弯转便又旋回顾自逸身边,瞪了雪藕一眼。

“行了,”顾自逸对他俩你不对付我我偏顶撞你斗个你不死我不活才得劲的日常戏目早习以为常,笑着问道:“里面怎么了?”

“哦,差点忘了。”冰桃立直身子说道:“昨夜恰好另一批三月客也行至此,我便一同招待了。哪知这些人从昨晚吵到现在都不眠不休,吵得我耳根子疼。”

“吵什么?”顾自逸往里走时,不动声色地勾了下身后柏安的手,示意他跟上。

冰桃怪腔怪调地来了句:“何去何从的问题。”

顾自逸一时没听清:“什么?”

“何去何从,一群大老爷们不知道往哪走,舆图都让他们画烂四五张了,甚至已经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后想去蛮夷部落一统蛮夷了。”

顾自逸嘴角勾了勾。

走到酒楼楼中,顾自逸向下看了眼嘈喧的人群,对着雪藕说道:“这里面有你想要的好苗子吗?”

雪藕双臂抱于胸前,他把下面的人一一看过后沉稳说道:“有一位。”

顾自逸跟着看过去:“嗯?”

雪藕:“菜上春,字惊时。他善轻功,下盘稳上盘活,除了话多话密话太文邹之外,武行不错。”

顾自逸抬手摩梭着下巴,短暂思忖后他看向冰桃,后者即刻会意:“要么金银要么真心,能把人带回来就行。”

顾自逸微微一笑:“嗯。”

等冰桃离开后,他往雪藕旁走近一步,轻声问道:“虽说不全然是武林至武,但这批三月客也是十几回合轮打下来的,怎么只看上了一个?”

雪藕脱口而出:“我看不到其他人身上的武道,无武道不功夫。”

“啧。”顾自逸笑笑:“讲究。”

雪藕习武身亦是习武命,听说他娘亲生他时,那是跟干了场大架似的“谁与争锋”,他娘亲笑话说:这小子好哇,把老娘肚子当练武场一练就是八九个月!

别家小娃爬着走时,他已然四肢灵活宛若泼猴;别人直立行走时,他已然窜天窜地窜树窜河无所不窜……第一天学武时,就仅凭一身蛮劲给武学师傅抡得一趔趄;稍长些便鲜少有能与之对上十来回合以上的武生了。

所以偶尔沿途看到些好苗子,顾自逸不惜花重金聘人来交上两手,除了满足雪藕,也当看场好戏。

不过至今还未见到能胜过雪藕的,也是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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