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养了个不孝子、白眼狼啊!”
“那我替白柏温谢谢你哈。”
“蠢货!”白成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只要你肯让路,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路灯变红,白墨萧踩下刹车,望着刺目的阳光,他抬手戴上墨镜。
“那我希望你回到过去,然后亲手了解我,可惜你没法做到,所以我也不会让路。”
“无论是你,还是你哥,当上代理家主都一样,何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白成啊——”白墨萧尾音拖长,“你的想法不在代理家主上吧?”
“你!我只是为了给家族带来利益,你——不,白辉照就是这样猜忌我的?”
“是不是猜忌……还真不好说,”路灯变绿,轿车继续行驶,“但我听说啊,白柏温要回来了呢。”
“呵,知道就好,你早点让路,也不用输得那么难看。”
“不不不,”导航中显示的距离越来越近,“你在想什么呢?我很期待白柏温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那你也不必回白家了,留在外面自生自灭吧!”撂下狠话,白成冷哼一声。
经过严格查验,地下车库的大门对白墨萧敞开,门卫向这名年轻男子投来好奇的目光。
“白成你看看窗外——不对,你那边好像看不到,反正我不管,我已经到基地喽,想见我,就从楼上下来,带着你那充满粪水的脑袋,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
白墨萧挂断电话,跟随前来迎接的工作人员上楼;电子显示屏中的层数不断跳动,连夜奔波的他捂嘴打了个哈欠,他要代替白辉照暂时稳住长老们,顺便恶心一波白成。
基地高层,工作人员走在前,白墨萧走在后,白辉照的秘书早已坐在会议室里等待,任务完成后,工作人员非常识趣地快速离开。
其实他和秘书没什么好聊的,无非就是一些公事,他们此刻聚在一起是白辉照的安排,确保这场大戏的主要参演人员不出意外罢了。
抚摸右手大拇指上的素圈戒指,白墨萧的思绪回到以前。
海夜城因常年不稳定而出名,八岁前,他一直和自己的母亲住在那,从各种新闻能看出三家努力平衡发展各个区域,可地势让海夜城的经济一直落后。
著名景点、当地特色、丰富矿产等等,海夜城都没有,昼短夜长,海面碎裂的冰层相互碰撞,人们浑浑噩噩地活着,日复一日地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
在当时,按理来说,像他母亲这样的年轻人都会选着外出打工,为自己博得一个前程,可他的母亲却反其道而行之,在奋斗事业的年纪生下他,回到海夜城定居。
靠着自身优异成绩走出匮乏地区的年轻女人带着不明父亲的孩子回到家乡,自然少不了邻居在背后议论。
自记事起,每当寒潮来袭,母亲会将门窗反锁,母子两安静地缩在暖和的屋子里,捧着一本简单易懂的书,母亲教,孩子读,一起度过难以忍耐的冬天。
虽说街坊邻居戴着有色眼镜看着母亲,但对懂事乖巧的孩子毫无防备心,白墨萧六岁时,他因为怕黑,又担心多开一会电灯会增加更多电费,便穿好衣服,笨拙地围上围巾,跑下老式居民楼,蹲在路灯底下等待那道身影。
夜晚归家的邻居们看到这个小团子,不自觉地警惕起周围,人贩子虽少,但还是存在的。
一些胆大的儿童会跑到白墨萧身边,叽叽喳喳地问来问去,白墨萧也很有耐心地回答自己知道的问题,不知道的一律沉默处理,他眼巴巴地望着路口,直到一名戴着帽子的金发女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