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吆喝声后,小黄毛和他的一众手下都走了。
只留下西装男和他身边的那一个跟班。
见请来的帮手瞬间都走光了,西装男一时间傻了眼。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伴。
从同伴的眼中亦瞧见了一丝犹豫,西装男顿时打了退堂鼓。
这女道士这回没有一口拒绝搬迁,还提出了要见管事的,想必是同意坐下来谈条件了。
自己也不算是完全没办法同老板交代。
“先撤。”
西装男低声对身边的人说。
默念了几遍社会主义价值观后,西装男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家有些诡异的道观。
“走了?”
温言见状,从谢璇玑背后探出头来,抖着手关掉了一直处于摄像模式的手机。
谢璇玑回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瑟瑟缩缩的小道士。
资质低下,灵骨全无,毫无修炼天赋,不禁皱了皱眉。
“你很怕?”
见温言一直愣着不吭声,谢璇玑的声音稍微轻了一些。
“没事了。”
不过是些色厉内荏的普通人而已,谢璇玑甚至都懒得亲自动手。
她只是掐了个诀,撤走了这观门口的防护阵法,那些邪祟就迫不及待的都钻进来了。
邪祟一开始还有些忌惮的打量她,见谢璇玑丝毫都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便放心大胆的朝着自己的猎物去了。
谢璇玑眼见着它们围着那花臂男左嚎一声,右嚎一声,也不阻止。
自作孽者天收之,怨不得别人。
她问那资质奇差的小道士。
“那是些什么人?”
温言惊魂未定,顺了好几口气这才答道。
“应该是东洋集团请来的打手,他们见观主死活都不肯搬走,就想了这个下三滥的法子。”
谢璇玑:“哦。”
比起这些人的来历,她更好奇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这地方显然不是她以为的上界。
谢璇玑依稀记得自己方才待过的那间房子里有一个法阵。
还没看清是什么样的,就被面前的小道士连拖带拽的给拉走了。
谢璇玑:“你在这院子里守着,那些人若是再回来,就告诉我。”
一想到这观门口的守护阵方才被自己给拆了,谢璇玑伸手在小道士的头顶上飞快画了个图形。
勉强能暂时充当个守门神吧。
“道长……”
温言本来怕得不行,想跟她说自己不干了,能不能把工资结一半,剩下的一半她不要了。
但是她突然间好像一点都不怕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快干满一个月了,凭什么只能拿半个月的工资?
温言一咬牙,改了口。
“道长,刚才那个人怎么了?”
谢璇玑没有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璇玑看了看这具身体的手纹。
原主的大限应当还未到,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并未在这具身体中找到一缕神魂。
待重返那房间,谢璇玑这才明白了。
屋中是一个招神请仙的玄天阵。
原主修为不及,强行启动阵法,此刻恐怕已经魂飞魄散了。
谢璇玑飞快的咬破了指尖,在房中布下一个搜魂阵。
希望还来得及。
等了好一会儿,已经散逸的三魂七魄才在法阵的加持之下,又重新聚拢了。
谢璇玑瞧着面前那个螓首蛾眉,额心一点朱砂痣,却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神魂,怔了怔。
“你姓甚名谁?”
对面那道神魂见到谢璇玑,也愣了愣。
而后,她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喜意。
她朝着谢璇玑,盈盈拜了下去。
“祖师在上,弟子是正一观第三十三任观主,姓谢,单名一个英字,先师赐名……玄机。”
怕谢璇玑误会,她指了指面前的那张香案。
谢璇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香案之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册子。
道教教职人员证?
是什么东西?
打开来一看。
道名:谢玄机
身份证名:谢英
身份证号:XXXXXXXXXXX
眼见着谢璇玑拧起的眉心终于平顺了,谢英这才继续说道。
“弟子不肖,感知大限将至却无人传承,连宗门的最后一片净土也快要守不住。”
她有些担忧的朝着院中的那口古井看了一眼。
“房屋地产本都是身外之物,不足为惜,但是弟子却担心这观中镇压的凶兽因此被人放了出去,危害人间,这才斗胆惊扰了祖师。”
“唔……”
谢璇玑在谢英的介绍中若有所思的打量起这间小小的道观来。
原来这处无比寒酸的地方竟然是自己亲手创下的正一观?
怎会破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