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还是把你养得太好了,他在乌城被投炸弹的时候甚至关上门充耳不闻。记不记得那天我送你回去后你做了什么?”
温思檀低下头想了想。
“回去之后院长就关上了门,然后带着我们去地下室玩捉迷藏。”
“有没有听到砰砰的轰炸声?”
“有…可那个时候不已经是休战期了吗?”
“那是坦勒提供给东洛德的威慑品,美曰其名拿我们练练手。我在那次爆炸后就回到了邦白山身边。”
“我知道,你走了六年。”
“是的,这六年里我都在被培养。”
“被培养?”
“对。我将会前往费德赛维,在完成任务后回来。”
“你要走?”
温思檀睁大了双眼。
“我会回来的,不要担心。”
身旁的人翻来覆去。
罗漠转身按住了他。
“睡不睡?”
“我睡不着。”
“听着,我走之后你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是邦白山他们做的决定。”
“我要做什么?”
“你会是下一任西洛德斯克的政首。”
“…什么?为什么?”
“主战派里旧贵族的余孽,西洛德斯克主和派中供着枪和盾牌的信仰者,带着理想色彩的你和邦白山极度相似。”
“就因为这个?”
“不。你只需要知道这个。”
“嗯…你会回来的,对吗?”
“会。”
温思檀没有继续说话,他埋进罗漠的怀里,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这是罗漠第一次没有任何抗拒地纵容他,甚至加深了这个拥抱。
“我是一枚棋子。”
“对。”
“我是最合适的傀儡。”
“对。”
回答直接且冷漠。
“你带我回来的原因——”
“好了。”
罗漠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
胸膛里的心狂跳不止,像是左右横跳想要冲破束缚的野兽,桎梏着的枷锁发出叮铃当啷的相互撞击声。
他带着慌乱,用唇覆盖了温思檀后来的话。厮磨间,浓重的呼吸掩住了心扑通扑通的响声。
是这个原因。
接下来的话他将无法反驳。
索性堵住,就不用思考怎么应对。
不用思考怎么应对自己欺瞒的面孔。
温思檀被突如其来的凶吻弄得不知所措,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罗漠松开了他,喘着气,在黑暗中隔着一层自护的外壳与温思檀对峙。
温思檀只是静静地呼吸着。
然后慢慢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开始是有点犹豫,后面下定了决心。
他勾住罗漠的脖子后,面对着这层外壳回应了一个温柔的吻。
“要吗?”
“…什么?”
罗漠有些错愕,随后有些无措。
这句话包含了什么意思呢。是宽容大度,还是知道真相后的自暴自弃?
来不及细想,一只手从肩膀沿着锁骨摸向脖间的喉结,慢慢勾勒着那起伏的轮廓。
罗漠不禁咽了咽,喉结也随之上下。
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会充满什么呢?在黑暗中难以看清,或许在这具身体里会有答案。
他好奇地,也满怀期待地,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朝海底沉溺下去。
“你赢了。”
温思檀抓着他的后背,听到这话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要换着来吗?待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