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又涨红了脸。
明明酒意散得差不多了,他还是红扑扑的一张脸。
“没有…只是想交个朋友。”
“交朋友还是耍朋友?”
“交朋友。”
“好。”
罗漠撇撇嘴,伸了个懒腰。
“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刚刚的钥匙突然递到了面前。
看来这把钥匙是新打的,难怪刚刚半天弄不明白,一副没开过门的样子。
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清醒许多。
喝了酒冲动很多。
还是要少沾点这玩意。上上次喝多了背井离乡,上次喝多了跟人约架。
这次喝多平白无故跟人合租。
脑子瓦特了。
他转头看看温思檀,想起来还没问人家名字。
“叫什么?”
“嗯?”
“名字。”
“温思檀。温暖的温,思念的思,木字旁的檀。”
“好文艺的介绍。我是……”
“罗漠。我在网吧,听旁边人都这么喊你。”
步步埋伏,搁这瓮中捉鳖呢。
酒喝多了冲头,罗漠决定奉陪到底,看看温思檀到底在想什么。
“知道名字,还知道什么?”
“你不是这里的人。”
温思檀的声音越来越小。
“谁跟你讲的。”
罗漠嗤笑一声,搓了搓手。
“听那帮人说的,直接没见过你……”
“我是这里的人。”
他打断温思檀的话:“我只是,很久没回来了。”
那场滔天大火后,他就离家出走了。
算算日子,该有六年了。
怎么会这么久。
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瞥了眼不敢吭声的温思檀,突然觉得很熟悉。
像谁呢,到底是谁呢?
这六年忘得这么彻底吗。
头好疼。
“你没事吧?我给你煮点蜂蜜水”
对啊,蜂蜜水。
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也有个人给他煮蜂蜜水。
有个人扛着他,很艰难地回了家。
“温思檀,你认识我吗?”
温思檀拿烧水壶的手悬在半空中。
“你认识,以前的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罗漠才看到他摇了摇头。
“我忘了。”
他说道,平静地往水壶里注水。
罗漠坐在沙发上,盯着拿水壶的那只手发呆。
“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温思檀啪一下按了烧水的开关。
“走了,为什么再回来了呢?”
“落叶归根。”
温思檀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有人给了我点钱,我不知道去哪,就回来了。”
罗漠习惯性去掏口袋,想起已经戒烟了,又把手缩回来。
“我在外面什么活都干,就是不联系这里的人。”他道,“脸皮不够薄,快饿死了也不拉垮。”
温思檀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还是有点自来熟的,罗漠想。一起吃顿饭说话就不结巴了。
“你那手套不摘?”
“嗯。”
“你不摘我也知道你戴着,怎么,敢做不敢当?”
“外面的人会议论。”
“你都怕议论了还戴?”
“我想戴。”
这小孩可不是小羔羊,心底有只大灰狼呢。罗漠打量着他那只手套。
“我反正不介意。你这戒指哪来的?”
“买的。”
“买的?买的那么旧?”
“很早之前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