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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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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山匪门正肆意抢夺百姓银钱和粮食,起争执时不管不顾,手起刀落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叫喊声还没出口就被扼杀于咽喉,鲜红的热血飞溅,催生着恶徒骨子里的嗜血杀意。

百姓奔走,关门闭户;摊贩弃摊不顾,只顾逃命;男女老少,连拖带拽,都作林中惊鸟,四散而逃。

哀嚎声、吆喝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个清晨里像是一块投进平静池塘的石块,惊起一圈圈涟漪,吓得水里小鱼小虾四处躲避。

贺今宵骑马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那腥红的血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冒出水花来,那血液星星点点溅到人脸上,衣服上,比纸还薄的命轻轻一撕就化作烟云,然后温热的尸体以很快的速度凉下去,那些山匪个个拎着鲜血淋漓的刀,笑着、喊着、数着抢来的布帛钱财。

他胸口一窒,像有惊天巨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只觉眼前场景猩红刺目,血液沸腾,那一瞬,滔天的怒意和武将的本能驱使他举起剑,振臂一呼:“随我杀敌!”

这命令无需过脑,脱口而出。

这具躯壳,属于一个常年作战的武将,这双手臂拎过无数的刀剑,拯救过无数生灵也斩杀过数不清的恶徒,这一瞬间,属于顾乘鹤的武将血脉仿佛在翻涌、觉醒,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受束缚,贺今宵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发烫、发颤,他一时分不清那是属于自己的心跳,还是顾乘鹤的。

此时此刻,他仿佛受到了这个将军的感召,他不仅是贺今宵,站在这里,他还是顾乘鹤。

他来不及去问自己到底会不会打仗,敢不敢杀人,他只知道,要庇佑那些黎民,要杀尽那些恶人,要叫死魂解恨,要叫生者安心,要像一个将军,要为那些死在贼寇手下的平民雪恨。

贺今宵首当其冲,常年习武形成的肌肉记忆被唤醒,无需思考,像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驱动他的四肢百骸,叫他挽着长剑所向披靡,一路杀敌,左冲右突,竟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一路直奔山匪首领而去。

身后士兵深受感召,齐齐策马往前奔,所过之处,尽斩山匪首级,只一柱香的功夫,山匪大败,溃散奔走,有的跌跌撞撞落马,有的跑几步被投掷出的长枪钉死,磅礴喷涌的鲜血和黎民百姓的鲜血混在一起。

隔着厮杀的人群,贺今宵手执长剑,剑尖鲜血滴落地上,宛如一尊自地狱里来的杀神。

“晏棠舟是不是被你寨中人绑走了?”

敌我双方力量悬殊,很短的时间内,柳青树带来的人被杀了个七七八八,昔日兄弟现在东一块西一块躺在地上,再没了生气。

好几百号弟兄,转瞬之间就从活蹦乱跳的生人变成了躺在地上的死尸,即使曾经称霸一方叫无忧镇上下烦扰,柳青树也如梦初醒,他以往的那些打闹比起真正的军队来说,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小打小闹,朝廷要是真想收拾他,如同拍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只恨自己倒霉,居然就得罪了路过的朝廷军队,惹上不该惹的杀神,也许是天命要叫他死在这里,再向死神告饶也是枉然。

他看向那个出声的人,年轻气盛,器宇轩昂。

喉结滚动,柳青树背后全是冷汗,他毫不怀疑不远处的那把剑随时可以取他的命。

“什么晏棠舟,我不知道!”他放声回应,攥着缰绳的手却在发颤。

即使他的实力不允许叫板,但作为这些仅剩兄弟的领头人,他依然要自己强打精神,端出一副无畏的样子,那样才不失身份。

“昨日镇中酒楼,有一男子失踪,前后出现在酒楼的有你青峰寨的二当家,是不是她带走了我的人?”

此话一出,柳青树的冷汗从额头上落下,啐了一口:“是又如何,我妹妹看上他了,带回去拜堂成亲了,如今是我妹夫!你再厉害,管天管地管我杀人放火,还能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你那位晏大人在我青峰寨娶妻吗?”

话是狠话,人却不是狠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控制不住发抖的身子。

一口气堵在喉间,贺今宵用力握住剑,剑尖直指柳青树:“笑话,本将军管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但管得了你这暴徒之妹不配嫁朝廷重臣为妻,按照规矩,你的妹妹就是要做他晏棠舟的婢女,都得排在一众良家女子之后。”

这口气不小,着实狂妄,听得青峰寨几个残兵个个双目赤红,又想拼命。

柳青树哪里忍得了这话,紧握缰绳的双手青筋暴起,虎口发麻:“你他娘的欺人太甚!”

“欺负的就是你,而你除了叫嚣,什么也做不了。”贺今宵冷哼,冲手下下令:“活捉此人!攻上青峰寨,老幼妇孺皆不可伤,其余人等不留活口!”

柳青树不知是怕的,还是气的,浑身发颤,又无能为力,□□用力夹马,扬鞭“啪”地一声就往外逃:“弟兄们!走!”

头领跑了,手下几个残将倒是忠心,居然齐刷刷挡在屁股后面,竭力拦截追兵,也有几个且战且走,竟在混战中护着柳青树逃了。

去时威风凛凛,回时败兴而归。

柳青树策着马,忍着伤痛,胸中憋一口恶气,久久不能抒发,他不知道是该怪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怪妹妹不长眼拐了不该拐的人。

这股恶气一直忍到青峰寨门口,远远地看见妹妹,所有的恶气和怨恨全都集中到了一处,怪天怪地,就怪妹妹拐来的人身份不一般。

而那人同伙杀了他那么多弟兄,还想救人,白日做梦,他非要将那人戳上个千千万万刀,戳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剁成碎肉喂狗,也叫那个年轻的将军痛,方解心头之恨!

柳青树下马,气冲冲上前揪住柳青叶的手:“瞧瞧你看的好事!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不明所以的柳青叶瞧见哥哥这副模样,顿时呆了:“哥哥怎么弄成这样,今天发生什么了?”没等到回答,只是手腕巨痛,男人双目赤红:“我问你把那个死男人带去哪里了?”

柳青叶抖了抖:“他,他去茅房了。”

“去了多久?”

“有一柱香了吧。”柳青叶一边回话,一边看回来的那些人,七八个人,个个染血,目露凶光。

再往后看,没有看到多的人,微风带来阵阵血腥气,她意识到出事了,看兄长的反应,应该和她带回来的那个人有关,但眼下的场景,她不敢多问。

心脏敲鼓一般,咚咚作响,柳青叶收了平日那副样子,像只鹌鹑缩在一边。

柳青树带着那几个人气势汹汹往茅房的方向而去,柳青叶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担惊受怕。

一行人刚到茅房外,就见自家弟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柳青树上前查探鼻吸后停住,没死,只是晕了,他猛地照地上锤了一拳:“派人去追!追到人给老子带回来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李祝酒费了千辛万苦才从茅房逃出寨门口,一路过来,只有几个人巡逻站岗,他堪堪避开,往山下而逃。

来的时候路太黑,他不知道具体的路,只记得大概方向,挑了条小路就匆忙跑了。

直到跑得喘不过气,他频频回头,见没人追上来才敢歇一口气。

可惜这口气还没散出去,就听身后不远处马蹄阵阵,由远及近,李祝酒心里一咯噔,在路上跑未免过于显眼招摇,情急之下匆匆躲进树林里不敢吭声。

随着马蹄声越近,那群人破口大骂的声音清晰入耳。

“他娘的!这个小子怎么跑的那么快!”

马蹄在原地踏步,为首柳青树四下打量:“他不可能跑那么快,路过林子的时候都给我注意了,一定要逮住他给咱们那么多兄弟偿命!”

这笔账,他跟那个年轻将军是要不回来了,既然如此,就把这个当官的杀了!

李祝酒心都提到嗓子眼,死死捂着唇不敢出声,偏巧这时旁边的草丛里不知道跑过什么动物,簌簌作响。

就这一瞬,柳青树的眼神扫过来:“那边林子什么动静,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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