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们走。”程望三步并一步地赶在何皎皎和谢听晚前面,侧身伸出长臂又揽了一下何皎皎的校服袖子上,催说:“你快点走,待会咱们又错过了12路公交车!”
何皎皎被程望拉了一把,身子挨着程望背后踉跄地走去。
何皎皎挨着程望背后回头提醒:“等等谢婉婷,她走得慢。”
程望才不管谢听晚,伸手又带了一下何皎皎,让她走在他旁边,瞭望校园外不远处说:“咱们快点跑过去,我目测12路车就要停在边儿上了!”
“真的吗?”何皎皎伸了脖子眺望路灯下的街边,果然看到12路的车灯亮在车站旁。
她回头拉谢听晚,急匆匆说:“谢婉婷,咱们赶紧跑过去吧!要不错过了,咱们又要等好几分钟才等到下一辆!”
到了小区大门外,何皎皎站在自家小区外,跟程望和谢听晚招手。
“拜拜啦,咱们明天见!”不等程望用眼睛疯狂挽留,何皎皎背着包转头就跑回家了。
程望站着不动,眼睁睁瞅着何皎皎跑回家的身影飞快,在程望眼里一不留神,何皎皎的身影就隐没在她进家门的那一刻。
她是不是生气了?
程望心里一紧,他就怕什么来什么。
“阿望——”
等何皎皎走后,谢听晚看着小区路灯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谢听晚微松了口气。
终于只有她和他了,再没有何皎皎这种别人打扰她和他独处的安宁。
可惜谢听晚借着跟程望独处时,让她感到一丢丢激动得恨不得向程望剖白她的心意,想挽回他们小学时那一丁点情谊,就被程望冷淡疏离目光看向她,打消了念头。
谢听晚心里一个咯噔,就听程望语气一片冰冷低语:“我说了,以后不要叫我阿望!”
谢听晚眼角立刻泛红,仿佛程望冷冰冰的口气伤害到了她。
“不能吗?你忘了上小学时候,你是怎么总跟在我屁股后面——”谢听晚动情地说起少时的往事,就被程望冷眼地别开了视线,他目光缓缓瞭望向何皎皎家的联排别墅。
“小学是小学,现在是现在!”程望说不惯回忆往事,也对自己小学时候没有多少留恋,他现在满心都想着何皎皎方才先一步走远,她是不是有赌气的成分在。
“阿——”谢听晚再次尝试叫程望小名,可程望身形烦躁地往前走了一步。
后背背对着谢听晚,语气一贯冰冷,丝毫不给谢听晚留一丝小学时候的情面。
“我还有事找何皎皎,你自己先回去吧!”
谢听晚眼泪流淌下来,湿了她的唇瓣,她张口要说什么,可程望头也不回往何皎皎小区里走过去。
看意思就连晚饭,程望也要在何皎皎家里吃了。
反正,他跟何皎皎没少去对方家里吃过饭,即便他厚颜无耻也要在何皎皎家里呆上一会儿,看到何皎皎脸上对他自然地笑之后,他才放心回自己的家。
何母在家做好了热汤热饭,她刚把最后一道骨头汤端到了桌子上。
门上一声响,何母放下手,在围裙上面擦了擦被汤热乎的手,抬眸问:“皎皎回来啦!咦,程望呢,他没跟你来吗?”
“嗯。”何皎皎在玄关换了拖鞋,走进雅静宽大的大客厅。
何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正看实时的经济新闻,听到何皎皎穿着兔子拖鞋走进来。何父鼻梁上戴着银丝眼镜,眼眸在镜片后面微微向上掀地看过去。
只见到皎皎一个人,何父嘴角慈爱地勾起:“皎皎就你一个人,不见你带程望进咱家门了。”
何父说的时候,心情都是愉悦的。
闺女终于只独属于他一个人,程望那小子,何父早看不惯眼了,天天看到程望,何父都感觉程望这小子心里打着抢他闺女的架势。
何皎皎这么乖的女儿,一直是何父的掌中宝,心中肉,他捧着哄着小棉袄都来不及,却眼睁睁看着女儿初中的时候偶尔带程望进家里来,何父就感到了危机。
现在不见了程望,何父巴不得他的小棉袄跟程望正在置气呢!
他们俩置气太好了,何父省着见到程望这个小伙子感到不痛快了。
何母走过去,望了一眼门上,才确信程望不跟着何皎皎进门来一块吃饭了。
今天这一桌子晚饭,何母多做了程望爱吃的骨头汤和菜,就是预备着今天何皎皎会带着程望进来吃饭。
结果,只有何皎皎一个人进门来。
“皎皎,你......跟程望是不是吵架了?”何母一边观察着何皎皎的脸色,见她默不作声地从肩膀上拿下书包就要往楼梯上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何皎皎轻轻摇头说:“没有。”又怕何母跟着问,何皎皎说:“是我不让他来了。”
“啊,为什么啊?”何母担忧不已,她最看好何皎皎和程望这一对了,两个孩子怎么看,何母都觉得程望能够当她的准女婿的心思,她觉得程望对待皎皎的程度,足够让何母和何父最放心的了。
两个人从初中认识,一直上到高中依旧形影不离,已经到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地步,加上双方都知道家庭背景底细,将来不愁找不到对象,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去调查对方家庭背景,以及双方感情在婚姻中会不会不磨合。
何母觉得像何皎皎和程望这种青梅竹马的关系,八百年都遇见不到一次。
她跟何父大学时认识,两人磨合需要五年十年才磨合好。
何母有时候特别羡慕自己家的女儿,早早地跟一个男孩从一起学习一起成长,青梅竹马一起上大学,然后大学毕业就步入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