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程舟怡道:“你们奉谁的命令,谁让你们有这个胆子抓扶光宗的人?难道不知道扶光宗是何人的领地吗?”
后面匆匆赶来的黑衣人恰好听到这话,神色不安起来,可上头的命令不容忤逆,并且眼前的人说不定也是有包庇的嫌疑,她又怎么敢肯定余以若不是冒充的?
“仙长通融通融,余以若此人是或不是扶光宗的仙长我们已然知晓,我们也是过来通知仙长一声,此人勾结杀人凶手,四下作乱,还冒名顶替扶光宗弟子的身份,按照法令,该杀!”
义正言辞,丝毫不允许人反驳,躲在墙角的余以若心脏狂颤,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份都遭受质疑了?而且自己的令牌是假的这件事今天她才知道,难道又是尉迟景搞的鬼?
令牌是假的,连符纸也画不出来,就连袁城主委托的找人,她也因为灵脉受损没有去,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个假的修仙之士。
“胡闹!”程舟怡拦不住他们,一波又一波的人接二连三地翻涌过来,他们已经瞧出了不对劲,余以若就在她的身后,黑衣人作为普普通通的凡人,向来没有正面对抗仙长的经历,像如今这般,以百抵一,处处占据上风,已然给了他们莫大的勇气。
就算程舟怡亮出的玄铁剑,掐出无数的法诀,也通通化作灰烬陨灭在人流中,稍一会儿,他们扒开草垛,做足了准备将余以若擒住。
“伪作仙长,享受了那么多好处,没想到是假的,这下子,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个亡命歹徒!”
“快,兄弟们,这边,别让她跑了!”
黑压压的人群一股脑挤上去,亮起烛火,正待把里头的人看个清楚时,蹿出的几只肥鼠毫不留情地咬住他们的眼睛,一时间人群起伏,抓人的抓人,捂眼睛的捂眼睛,压根没注意到,绿衣少女已经挣开包围圈往黑暗中去了。
“人呢?人不在!”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的,霎时间本就混乱的局面因着这句话更加恼怒起来,忿忿地几乎要把脆弱的墙角扒下层皮,明白过来人早跑了后,才忐忑不安地回袁城主那里领罚。
……
另一边,尚被蒙在鼓里的余以若还是没逃出他们的手掌心,因着不知怎么回事,走到半路有人突然冒了出来,瞧不清楚是谁,但从身形来看是个男子,余以若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平日里她可以横着走是没问题的,一来是有青羽剑傍身,可现在她被人追赶那么久,早已体力不支,加上灵脉受损半点灵力也使不出来,青羽剑就是柄废铁,二来大鸟恰才和她一并逃跑时失散了,没了大鸟,少了层庇护。
眼见眼前的黑衣人挥挥手,四面八方登时冒出同样装束的黑衣人,余以若一下子了然,这些人分明是袁府的同一波人,却不知何处得罪了他们,拿着剑的架势,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两只黑亮亮的眼,如寒刀般剐在余以若的身上,下一秒,对方拔出剑,直奔余以若而来。
双双利剑在手,一来一往,敌变我变,还未看见两人的招法如何,只听极为清脆的“锵”的一声,余以若被打翻在地,对手的利刃乘着冷风直逼余以若脖颈,将将仅剩一寸之隔时,剑刃突然调转方向,恶狠地划破右臂,血透过薄衫渗出来。
“你是谁?”余以若支起身子,瞪着他的眼睛,“是尉迟景?还是鬼王的手下?你究竟是谁?”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半晌过后,为首的黑衣人瞟了眼她流血的手臂,挥挥手,余以若便被打晕,装进袋子,三下五除二就带人撤退了此地。
……
等余以若醒来,已经是白天,四周铜墙铁壁,是被关在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