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疏抬头,一张脸已经被寒风吹得泛红,他的眼睛直盯着王言上,有点懵,“怎么了姐姐。”
王言上眼尾微微上扬,凑近何自疏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自疏,你能不能帮我把活干了,我的手都肿了。”
她说话的时候气流滑过何自疏的耳畔,少年觉得有些痒,但是依旧没往后退,他听着王言上温和的声音,点了点头,“姐姐去休息吧,我帮姐姐做。”
“谢谢你。”王言上笑着后退,眼神滑过何自疏那双手,他那双手明显比她严重多了,甚至还被竹条划了好几道口子,正在慢慢像外面渗血。
何自疏将王言上面前的竹条全部挪到自己面前,然后低头专注地替王言上处理她的活,他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那双手除了那笔应该没做过其他事情,此刻他那双手沾满了血显得有些骇人。
王言上默默看着他的手最终也没说什么话,按照她的理解,这般使唤他,过不了几天他就该厌恶她,到时候难免会生出点心机。
看管的土匪见王言上动作停了下来,一鞭子快速抽在她的胳膊上,吼道:“干什么呢!”
何自疏干活的动作一顿。
王言上痛地倒吸一口凉气,装模作样地拿起何自疏面前的竹条,嘴唇发白地说道:“我现在就做。”
土匪看了她好几眼,最后确认她干活了才离开。
王言上手抖地拿起地上的竹条,何自疏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口,自责道:“我就不该帮你,这样你就不会挨打。”
王言上捂着胳膊,没事一样地摇了摇头,嘴角一扯,“我可以装自己在干活,靠你了自疏。”
不就是摸鱼吗?她最擅长的就是摸鱼了。
何自疏的眼睛也一亮,“行,那我做的快一点,你就更不会被怀疑了。”
王言上看着何自疏澄澈的眼睛,不由地愣了一下,世界上还真有心底那么干净的人……
何自疏见王言上愣住,抓住她的袖子担忧道:“你怎么了?”
“没事,”王言上回神,抬手慢慢靠近他胸前的衣裳,将那粘在他身上的竹屑轻轻掸了掸,她眉眼带笑,声音像柔风般说道:“自疏,你真听话。”
何自疏紧张地垂下眉眼,腼腆道:“应该的。”
周围的寒风像是蚂蚁一样啄咬着人的皮肉,看守的眼睛在所有人身上打转,不时强调道:“没人赎你们,你们就要在这里做一辈子苦力。”
王言上吸了吸被冻地发紫的鼻子,余光暗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然后垂下眉眼也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夜晚周围只有寒风吹打门板的声音,虽然是在冬天,但是空气里依旧弥漫着尿骚味和腐烂味。
王言上和何自疏缩在房间的角落,硬邦邦的枯草垫在她们身下,不舒服,但是好歹有些温度。
深夜里不时传来难以形容的声音和动静,王言上用手死死捂住何自疏的耳朵,再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没办法,这里有些人这辈子都没人来赎,久而久之□□和精神也就麻木了,有些人直接吃喝拉撒都在这屋里,有时候更是顾不得别人的眼光直接坦胸漏乳,活得像个牲口只剩下最原始的欢愉。
何自疏用手安抚地搭在王言上捂住他耳朵的手上,茫然道:“姐姐,为什么要捂我的耳朵?”
王言上用口型说道:“非礼勿听。”
何自疏点点头。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落在铺满枯草的地面上,王言上轮廓的边缘也被镀了一层月白色,凌乱的发丝缠绕在她的脖子上,她整个人都是淡淡的。
何自疏学着王言上的模样也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只是何自疏手上带着血痂,刮过她耳畔的时候不太舒服。
何自疏说:“等我家里人来了,我就带着你一起出去。”
王言上看懂了他的嘴型,按照她给何自疏写的番外,待到何自疏获救应该是一个月后,这一次风波之后何自疏似乎有了心病,变地拒人千里,不过品行依旧是没得说的。
也是因为有了心病,慢慢挤压了三年,三年后某一日何自疏突然高烧不退,甚至下不了床,就在这时女主登场了,依旧是那些俗套的剧情,治好了男二同时男二也爱上了她。
王言上什么话也没说,朝着何自疏点了点头然后就慢慢闭上了眼睛。
“系统,现在何自疏心机指数多少了?”
“0%”
“……”他是白莲花吗?这么一尘不染!
看来还得多使唤他一段时间,王言上思考一番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的老天爷啊,如果她使唤他太狠了他会不会不带她跑了!啊啊啊啊,都怪她的那些读者,骂什么骂!现在她人都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