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表情里惊惶不像是演的。看来她也没料到县太爷会不在。
阮夏倒不是担心被关,她只是担心死者的尸体。义庄里面有没有冰,县太爷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到时候尸体都腐烂了,恐怕是真的连个解释说明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段瑞宁。
段瑞宁直接问看押着他们的牢头:“差大哥,您清楚不清楚县令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大人的事,我们小的哪会知道!”牢头不在意的摆手。
阮夏连忙插话道:“我们是没问题,就怕死者等不了。不知道差大哥能不能问问县太爷什么时候回来,不行的话可不可以让仵作先验尸,等到大人回来,也好有证据依据断案不是?”
她语气不疾不徐,加上这最后一句,确实说到了点子上。
牢头摸着下巴思考。这丫头说的在理,如果真放任不管,大人回来会不会问责还真是不好说。而且这姑娘貌似跟知府有关系……
“成,我去问问,你们等着。”
衙差刚离开,沈小五就进来了。
“哎呀,你们两个竟然挨着,那也省了事了。”沈小五见两人没什么事,也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段瑞宁问道。
“自然有我的办法。”沈小五拍拍自己的钱袋,“别说我了,你们快说说如今该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不能?”
阮夏把一把钥匙递给他:“这是医馆后门的钥匙,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进得去。要是能进去,你就把里面的银子都拿出来。”
“这不太好吧?”沈小五有些犹豫。
“没很么不好,我们现在没办法出去,只能请你帮忙了。你记住,你拿着银子托人把死者的画像画出来,然后拿着去问一下有没有认识他的人。”
“要画像干什么?”沈小五问道。
段瑞宁看她:“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不像是母子?”
阮夏点头:“对。我觉得他们既然要害人,肯定找的是那些没有亲人,死了也没人知道没人在乎的人,像是乞丐之类的。就从这方便面入手,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
“这能行吗?”沈小五不确定做不做的成。
“行不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快去吧。”阮夏催促道,完了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多谢了。”
“什么谢不谢的,不说这个。”沈小五拿着钥匙走了。
县令大人不在,案子悬而未决,成了饭馆酒肆里最大的谈资。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案子。
一直没见女儿的阮氏夫妇,恰好就在这个时间进了城,费了好大劲找到了医馆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她竟然和小段郎中摊上了命案。阮母当场就晕了过去。
路过的人见状,连忙帮着把人扶到旁边坐下,过了好一会,阮母这才幽幽转醒。
“怎么会摊上这种事呢?”阮母回过神,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以后,就开始抹眼泪。
“大娘,你也别哭了,如今事情还没着落呢。县太爷不在,案子审不了,这才把人给关了起来。段郎中的医术我们都信得过,肯定不会有事的。”邻居店铺的人听说他们是阮夏的爹娘,出声安慰。
“是啊,我老娘腿疼那么些年都没治好,在段郎中这里扎了针之后,走路都不怎么疼了。”旁边一个人也插话道。
经过他们一番劝说,阮父阮母心情也平静了一些。
阮母突然想起来什么:“哎呀,段郎中还不知道小宁出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告诉他。”
“行,等他来了,我们再一起去牢里看他们。”阮父点头。
两个人对着众人道谢,之后快速地离开了。
阮夏还不知道父母已经知道这件事,还和段瑞宁商量着把问题解决了再跟家里人说,省得他们担心。
没想到第二天,却在牢里看到了他们。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阮夏惊讶地问。
“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还想瞒着我们,你这孩子。”阮母见女儿状态还好,忍不住松了口气。
阮夏看看他们身后空无一人,问道:“娘,段郎中没有来吗?”
“来了,说是有事,转道去了义庄。”阮父不懂这些,只当是他有事。
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