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执聿也没有要拒绝喝药的意思,苏绾缡也安心了下来,又顺从的重新趴回萧执聿的怀里。
安心睡了过去。
竖日,萧执聿晨起时,苏绾缡发现萧执聿的眼底染上了一抹青色,瞧着像是没有睡好的模样。
苏绾缡忍不住关心道,“大人昨日睡得不安稳?”
萧执聿缠好腰封,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床榻中央的苏绾缡,眸里似有幽怨滑过,他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道,“还好。”
可是看那眼下的乌青,哪里是还好的模样,分明是一宿没睡。
知道萧执聿讳疾忌医,苏绾缡也没有拆穿,堂堂首辅竟然害怕喝药,传出去岂不是笑掉人大牙。
苏绾缡能够理解萧执聿好面子。
眼见上早朝的时辰将至,萧执聿出了房间,苏绾缡也没有再继续睡,收拾着就去了府医住的院子。
前往皇宫的路上,轻尘照例为萧执聿禀报着下面跟着苏绾缡的人传来的消息。
听闻昨日在城外发生的事情,萧执聿脸色并不太好看,这个祁铭果然是太闲得慌。
可听闻苏绾缡因此唤了他夫君,萧执聿脸色又立马变得柔和了起来,这个祁铭还算是有点用。
前后情绪的转变实在太快,倒一时叫轻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是那些话触动了萧执聿。
下了朝以后,萧执聿回到萧府与苏绾缡一起用膳,他的心情在今日听见苏绾缡在旁人面前唤他为夫君以后,兴致都颇高。
以至于膳后,面对又要喝下那两碗浓稠苦涩到极致的汤药时,萧执聿没再犹豫,端起青玉碗一口饮下,也就没有发现今夜的药被换过了……
·
萧执聿觉得今天格外的热,起初以为是自己太过兴奋,后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明显感受到身体里的热比之昨夜更是有种烈火焚身的感觉。
如今已是三月,本就日益上涨的气温就已经叫萧执聿有些不适,今夜喝下了这药以后,萧执聿更觉得从五脏六腑泛起的潮热似乎要将他淹没。
偏生表面上身体的温度却是正常,只是内里像是一团团火焰滚过,烧得他坐立难安。
萧执聿躺在床上,盯着帐顶的缠枝花纹,呼吸越来越重。
苏绾缡像是没有察觉他的异常一般,她翻身趴在萧执聿身侧,用手肘撑着身体观察着萧执聿。
“大人,你今夜还冷吗?”
苏绾缡看着很是关心萧执聿的身体,一副要是萧执聿还要说冷,就会自己立马乖乖地爬进萧执聿的被衾里的模样,不叫他自个儿掀开被角捞她,以免灌进冷风再次受凉。
萧执聿看着她的眼睛,很想违背心理说冷。
可是从五脏六腑升腾上来的热意像是一把把熊熊燃烧的火把一般,燎起的火焰游走在四肢百骸,顺着经脉血管燃烧到他已经有些不清醒的头脑。
呼吸越来越粗重,他闻见属于苏绾缡身上那股清幽的兰花香气,无形之中,飘飘洋洋,如丝如线勾缠着他神智也起起伏伏。
他看着因为她动作而微微扯开的衣领,露出的一节雪色肌肤如连绵冰川,沟壑纵深,隐匿深处。
他忍住蜷缩发颤的指尖,眸色随着她的声音落到她一张一翕的红唇上,粉嫩舌尖偶尔探出头来,他倏得又想起来驺虞山上的那一晚。
滚烫指尖上似又裹上一片水渍,温热软糯的触感激起指尖痒意,蔓延得他一整条手臂倏然发麻。
胸膛忍不住剧烈起伏,从某处升起的渴望像是蚁虫一般在密密麻麻啃噬他的理智,一点点叫他分崩离析。
沉黑漆眸里燃起浴火,愈是幽深,那点火焰就烧得愈旺。
身体源源不断升起的热意让萧执聿根本无法思考,几乎是出自身体本能得想要靠近那点白的晃眼的冰川,期待抚上冰凉能够磨平他心中燥热。
他抬手,滚烫掌心按上苏绾缡的后脑,借着这股力道,迎了上去,埋在了苏绾缡纤长白皙的脖颈间。
一瞬间,犹如久旱逢甘霖,沙漠的人终于找到泉眼,饥肠辘辘的人终于等到愿意施舍他吃食的好心人。
萧执聿如愿触碰上冰川寒玉,他克制不住在她脖颈间蹭了蹭,凉意顺着脸颊沁入内里。
没有得到释放,他却反而想要的更多。
于是,他偏了偏头,想要更大范围得触碰寒玉,追寻清幽兰花香气的源头。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像是初生的幼崽,只能靠着口鼻去寻找方向。
高挺鼻尖若有似乎触碰,灼热呼吸喷洒在苏绾缡的颈侧,带起一片潮湿,似觉得受阻一般,他轻扬了扬头,挟着滚烫灼意的薄唇就覆了上去。
苏绾缡彻底僵硬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