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清就看到了“借条”两个字,熟悉的手写体,落款是“周大海”三个字,整整三张纸,落款都是“周大海”三个字。
纸上还清清楚楚的写着周清她爸周大海借了多少钱,利息是多少……看着这天文数字,周清抬头再次看向Phoenix,她有些不确定她理解的意思和他传达的意思是同一个意思吗?
Phoenix给了一个高冷的眼神,嘴角却也微微有了弧度。
周清的眼眶再次湿了,她想,她是真的完蛋了,这辈子是真的还不清了——这债。
“哎,你怎么又哭上了?”这是Phoenix慌乱的问的。
“这是给你的呢,又不让你还,你哭什么?”这是疯狗疑惑的问的。
“你怎么又把她惹哭了?”这是闽叔带着火气的问的。
“这里为什么要用又?”这是丹瑞好学的问的。
于是,周清的呜咽就呜咽不出来了。
可是你要多幸运,才能在有生之年碰到这样一群人,也许读大学的时候有过,也许刚工作的时候有过,但是工作几年之后一定就没有了,来来去去,走着走着就散了,因为家庭、因为爱情、因为父母,因为每个无可厚非的理由,所以走着走着就远了。
“你在大鸟面前哭,他半夜来找我们怎么办?”
“那你就陪他聊天。”
“大老爷们哪那么多话好讲?”
“你们可以给他寄个充气娃娃。”邓博士突然开口了,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周清深刻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近墨者黑了,邓博士才来几天?变黑的也过于快了,
“我的本意是“陪伴”,但出出来好像怪怪的。”邓博士又解释似的说了一句。
然后周清模糊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另外两张“对哦”的表情。
于是,回去的路开始变得轻松起来,总算是对他们的傻兄弟有了交代,郁结在胸的那口气终于可以松一松。回到地下室,邓博士量杯、烧杯此时都成了装酒的容器,而那些名贵的洋酒、烧酒、清酒、白酒,开了一瓶一瓶,就像不要钱似的,这会儿倒是想起许戈那个人傻钱多得朋友来了。
“都是好酒,别给我浪费了。”闽叔爱酒,看他们这群年轻人这样糟蹋,快心疼死了。
“你们怎么能用实验器材呢,哎,放下,你手里这都没消过毒呢,你还想再倒一次是不是?”邓博士刚进地下室就看到了这个不讲究的疯狗,急得就要去夺杯子。
“哎,邓博士你不是就被送走了吗?”丹瑞带着烤好的蛇肉走了进来。
“昨天疯狗刚把我送到机场就被兰小姐的人拦下了……哎,这些都是实验器皿,不是给你们几个喝酒用的,哎,你们不是豪爽的很么,吹啊,用什么杯子,真胡闹。”邓博士一会抢这人手里的量杯一会抢那人手里的烧杯,忙得够呛,谁想到这些人能这么胡闹。
“你应该就是兰小姐给我们准备的后手。”疯狗接着说,“全被闽叔说中了。”
“都是好酒,吹什么吹,用杯子喝……不是我说中的,喏,Phoenix,我只是把兰小姐开始怀疑Phoenix的事告诉他了,于是Phoenix将计就计,也亏了邓博士的药,我只告诉兰小姐Phoenix可能会在烟丝上动手脚,但实际上我们把药直接下进了她的茶里,当然还有让你们几个在墙外等待,幸好,一切总算顺利。”
“兰小姐什么时候起疑的?”
“我猜想是Phoenix说感谢她的时候吧。”
“封老大什么时候感谢人,什么人就得死。”
“我谢谢你,”Phoenix一脚踹在疯狗的屁股上,“我看看你小子死不死。”
“封老大你这演技是真的烂,我都替你尴尬。”邓博士还忍不住得得。
Phoenix接过疯狗递过来的酒,养着脖子就全惯了下去,“行啊,后面你去学演戏,兰小姐留下的地盘,我们几个就辛苦多分担下……”
“老大我错了。”
“不过,以后这财源坊就没人管了……”Phoenix这么说着,脸却是朝向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