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是个分水岭,对于一般人来说正是大学毕业季正是开始进入社会的毒打的时候,是事业的开始,也是开始接受各种有如“轻蔑”“鄙视”“怀疑”的精神暴力的开始,而对于Phoenix来说,这年却是“走出”这一切的开始,走出,并不是没有经历过。
所以,当今天的Phoenix还要受到“轻蔑”,那这个人,呵呵,八成玩完。别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在Phoenix这里,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几个小时以前……
东南亚的冬天,或者叫旱季,干燥、温暖,显然是北半球人民的心头好,阳光、温暖,一切都像课本里写得那样生机勃勃。
当然,还有一些没有写进课本的,比如东南亚、缅甸老挝交界的地方,到了孟敦再坐车往深山里走三四个小时的狩猎活动,以及一切能想到就能实现的刺激游戏。狩猎活动,字面意思,野外狩猎,不保证能打到什么,能保证的话是另外价格。
一辆现代的越野已经在山路上行驶了一个小时,所过之处无不尘土飞扬,旱季总是很长,但对于狩猎来说却是好事,不管什么动物总是不会远离水源,而且比起雨季的泥路会好走很多。
丹瑞喜欢狩猎,从小就跟着老人打猎,现在十六的他已经有四五年的狩猎经验,本事自然很好,一想到如今还能靠这门手艺赚点额外的外快,他就更加高兴了。
除了车上那男学生一直抱怨路太颠,怪丹瑞开车不稳。丹瑞显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反正也听不太懂,他开他的车,完全不理睬后排的人。今天他拉到两个人,一男一女,介绍人说是两个中国来的大学生,4000一个,两个人就是8000,简单来钱快,毕竟不是每天都有,今天他运气不错。所以也就忍一下那男学生的抱怨。何况他本就不擅长动嘴,还是中文。在缅邦,大家会更尊重动手速度快的男人。
可就在这个时候,收到了闽叔的消息,让他去接个人。
因为陪猎的收入不稳定,一个月也未必有几单生意,所以丹瑞正职是个司机,一般闽叔不大会找他,他有固定线路要跑,偏偏今天他好不容易拉到两个人,可巧了闽叔还要找他。看看后座的那两个4000块实在不忍心放弃,只希望闽叔那的人就是简单的接送,也就不会耽误什么事。
他们已经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了,男学生显然是不耐烦了,催了两次,只能从丹瑞的嘴里听到“等”这样的单音节,倒是女学生挺不错,还能低声安抚几句。
丹瑞想,要是早两年,他大概就直接拔枪了,他们看起来还挺有钱的,女学生还挺漂亮的,不管怎样都肯定能超过8000。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闽叔经常告诫他,他已经长大了,要学会隐忍,不要主动挑起祸端。
终于,在她的千呼万唤里,眼角的余光撇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明显高出身边的小老头一个头,宽肩窄腰,走路很是霸气,就像电影里走出的明星,晒得黝黑的皮肤,阳光下分明肌肉线条,如果是明星也应该是东南亚的明星,走近了更能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女生再次修改自己的答案,应该是个欧亚混血的明星,让人很难移开视线……再近一些,女生就有些不敢看了,这个男人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就像一把见过血的刀刃,叫人不敢直视。
于是,女孩不由自主往自己男友的身后缩了缩,再好看的人,一旦沾上血腥味总是叫人不由自主的害怕的。
每次从兰小姐那出来,Phoenix整个人都会散发着可怕的低气压,近年来越发明显,那张好看的面孔往往比平时更冷上三分。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等了半天,就等一个人啊。”男学生对眼前的男人明显有些敌意,何况在太阳底下晒得实在烦躁。
Phoenix斜了眼说话人,径直走过,狮子是没有理由理睬一只蟑螂的。
“听不懂人话吗?不会道歉啊?”对方的不理睬更是助长了男生的跋扈,“长成这样,不会是做鸭的吧?”
丹瑞瞪了眼这个男生,虽然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长腿的男人是谁,但就这男学生的态度已经让他很不爽了。丹瑞才冒出这个想法,却见男学生已经被一记踢腿跪倒在地了,不出意外,是闽叔,比他想象中出腿速度更快,跟他们平时练习也完全不一样。
男学生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可是或许是在法治社会呆久了,依然没有意识到这是缅邦地界,完全没有意识到死亡在靠近,为了面子他还是对着持枪老人道,“你敢!”他甚至没发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话音刚落,老人打开了安全栓。然而下一秒,却突然被Phoenix拦下,然后用缅语对丹瑞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只见丹瑞的脸色由黑转红,由红转白,然后看了眼男大学生,毫不犹豫的走过来,直接准备拽男生的裤子。
男生不知道这个原先还是司机的缅邦人是要干嘛,一脸惊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于是他毫无预兆的挨了一颗枪子,子弹穿透手背,直接打进了男生的大腿。
瞬间男生的喊痛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惊起了路边的鸟,同时另一个反应过来的女声也开始了尖叫。现场此起彼伏的尖声惊叫着,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踏入的这片土地,比他们想象的更暴力。虽一地之隔,但,是两种社会。
于是尖叫声、叫骂声变成了求饶声。
Phoenix是享受这求饶声的,要是心情好的时候,他还会开开玩笑,说着又浪费一颗子弹之类自以为很好笑的笑话,可惜,今天他的心情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