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亦泽抬头,外头阳光正好,太阳透过鸟巢形的玻璃顶层照射下来,在大理石地板上映衬着太阳光晕。他抬头看,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觉得云层很漂亮,很浓厚,像是被打翻的牛奶玻璃罐,倾斜而出。明明国际机场内部有空调,可他心里却闷闷的,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堵住了一样。
他失恋了,这比以往的失恋还要难受,任谁都没想到,许吴丢会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比被分手还要难受。从此以后,只能做朋友。
难受之余,心里还有种惆怅,以及不甘心。
他不甘心,放手许吴丢这样优秀,温柔,坚强,有强大力量的女孩。
许吴丢楞了一下,有些犹豫,最后落下一句:“靳亦泽,祝你永远轻狂坦荡,坚持梦想,此行一路顺风,前途无量。”
算是拒绝了。
靳亦泽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嘴角微微上扬,“谢谢。”
而后,许吴丢挂断电话。
。
腊月二十三,小年。
许吴丢和往常一样从附近兼职的地方回自己住的酒店。
这阵子,贺骁总是会积极地跟她打电话。
就算没有事情,也要打个电话过来。
直到,许吴丢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了他父亲病重转入重症监护室的新闻。
以及,贺骁接受采访的视频报道。
他看起来比上次更瘦了。
眉骨很高,下巴瘦削,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明显可以看到精窄挺阔的腰际线。
眼神比以往更加锋锐,注视着眼前的镜头,距离感更甚。
他似乎很不喜欢这些镜头,所以看过来时,眼神透着一抹冰冷,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淡漠感。
手里握着银质打火机,指腹用力按住,随意一个慵懒的眼神过来,那些试图上前举着话筒采访的八卦记者,纷纷僵在原地,未敢上前来。
直到,斜面冲出来一个声音,伴随着一个女人尖锐的吼声,直播采访画面瞬间被打断。
紧接着,就有记者在新闻稿上写道:【“贺氏集团总裁贺骁,趁着贺董事长生病转入重症监护室,故意不许贺董事长妻儿探视,致使赵琪女士伤心欲绝做出当众掌锢贺氏集团总裁的举止。”】
许吴丢看着电脑上的新闻。
不免好奇问贺骁:“你现在,还有闲的时间给我打电话。”
贺骁似乎有点感冒了,声音都带着鼻音,“嗯。抽时间给你打电话,还是有的。我知道,你应该看到网络上的那些新闻了,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我。栩栩。”
“…我才没有。”
“你就是关心我,我明白。”贺骁理所当然的以为。
许吴丢无奈扶额,好半晌问了一句,“那个,赵琪真的打你一巴掌了?”
贺骁眼中愉悦敛了一分,左手握紧一只钢笔,身子往后仰靠,有以下没一下的敲打玻璃办公桌面。
语气透着一抹散漫,但是表情却有些凝重,他低声道:“美的她,老子的脸,也不是她能打的。都是那些新闻记者瞎编写的新闻稿。本来,我还想放她们母子一马的,可她偏要纠缠,那就怪不得我了。”
“哦。”
贺骁忍不住沾沾自喜:“你还说你不关心我……”
许吴丢整理自己的衣服,准备带小白和小灰去做定期身体检查。
她淡淡回了一句:“你说是就是吧。”
贺骁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说是就是,你就不能说一句我想听的话吗?栩栩,我们两周没见了,每天晚上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是拿着你的照片过的。”
许吴丢放下衣服,表情微楞,“什么照片?”
贺骁故意逗她,“秘密。还记得,七年前,我们刚谈恋爱,在我家看电影的那天吗?我们接吻,躺在地毯上,你抱着我然后睡着了,我偷偷拍的。”
当时,她只是有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