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洪才笑得痛快：“哈哈哈哈，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你们俩同学关系真不错啊，到时候在电影里再好好表现，《千古》肯定错不了。”

沈言白：“是，我们只是同学。”

温伋点头：“我们关系是不错。”

马洪才看不出来这几人之间的猫腻，和沈言白温伋确定了之后的档期，聊了聊剧本，心情愈发好起来。

郁宁全程像个透明人，完全无视了沈言白和温伋之间的暗流涌动——他今天可是来干正事的。至于沈言白和温伋之间的关系，他心态好得很，原主郁宁棒打鸳鸯，他倒乐得做鹊桥相会的鹊，撮合他们俩也无妨。

郁宁主动站起来给马洪才斟酒：“恭喜马导选定满意的角色，祝马导到时候拍摄顺利。来，为了《千古》，我敬您一杯。”

郁宁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马洪才正高兴，自然不会拒绝郁宁。他这人拍戏的时候严肃，私下性格却算是好相处的类型，又喜欢喝酒，对于郁宁上道的行为十分满意：“好好好，年轻人有魄力，我很欣赏。”

他拍拍郁宁的肩，对这个陌生的后辈好感上升许多。

沈言白眼睁睁看郁宁溜到了马洪才身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脸色不由难看起来。那边郁宁和马洪才聊得正欢，讲两句话就喝一杯酒，郁宁脸喝得红红的，一副不醉不归的样子。

他站起来伸手就要夺郁宁的酒杯，手伸到一半却被温伋抓住手腕。温伋道：“言白，我们出去谈谈好吗？这么久不见，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沈言白抽回手，脸色黑到了极点。

“今天我们是出来谈剧本的，有什么事你可以现在就说，没必要出去。”

沈言白语气冷冷。

温伋看郁宁一眼，笑眯眯道：“有些事情，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让郁宁知道，你说呢？”

“言白，你真的变了很多，我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

沈言白冷着一张面孔：“我不记得你以前的样子了。”

“我现在看你，就和看何群没有区别。”

他站起身，干脆利落地出门。

“马导，我和言白出去叙叙旧，失陪一下。”温伋也站起来，面不改色，温声对马洪才说。

马洪才正在兴头上，从酒杯里抬起头：“去吧去吧，你们俩好好聊聊，把同学情捡起来，有助于你们解读剧本。”

沈言白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他回来的时候，马洪才和郁宁已经喝嗨了。令人意外的是，郁宁的酒量超乎常人，马洪才都醉得快睡过去了，郁宁只是脸红而已。

马洪才已经趴下了，郁宁端着酒杯，还在往嘴里灌酒：“马导，我敬您，咱们酒杯一举，鹏程万里；酒杯一抬，好运常来啊。我干了这一杯。”

郁宁这杯酒没能干完，因为沈言白攥住了他的手腕。

“够了，别喝了。”

沈言白从他手上夺过酒杯，“啪”得一下放到桌面上。

包间里灯光并不明朗，沈言白站在郁宁身前，把光全遮住了，在郁宁眼前投下一大片阴影。郁宁抬起头，他喝得确实有点多了，脑子晕乎乎的，眼前迷迷糊糊全晕成一片，好不容易才认出眼前的是沈言白。

他天真地、由衷地笑了：“沈言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马导答应给我介绍另一个导演，他答应引荐我去另一个剧组试戏。”

“……嗯。”

就为了这个？郁宁就为了这样一个机会，把自己灌成这样？沈言白不敢相信，他只觉得心脏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嗓子，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拉着郁宁站起来，郁宁踉跄了一下，没等沈言白去扶他，他已经自己站稳。

郁宁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已经清明不少。沈言白听见他微不可察的一声叹息：“还真是从头开始……”

他还听到郁宁接下来的话，温伋开门进来：“哎呀，马导已经醉了，咱们送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