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珩拍了拍钟琦央脊背:“不怪你,他身上□□说明早有预谋,剩下的就交给京兆尹来处理。”
管家的尸身很快被京兆尹的衙役带走,谢清珩把卷宗交给京兆尹后,带着钟琦央来到管家房间。
管家的房间布局简洁,仅陈设着一张床、一个柜子,以及几张桌椅板凳。
打开柜子,里面只有几件衣服,谢清珩仔细翻找,从柜中的夹层翻到一张信,里面写着指使管家偷盗卷宗。
谢清珩又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东西后,无奈道:“看来其他东西都被管家处理掉了,没有证据证明是永定侯指使。”
“你昨晚看卷宗有什么发现?”
谢清珩点头又摇头:“犯案的官员名叫田文俊,他是接替永定侯官职的人,但我想不通田文俊贪污跟永定侯有什么关系?”
永定侯曾担任户部郎中,后来因涉嫌卖官鬻爵被罢黜,赋闲在家,接替他的官员就叫田文俊。
“我记得田文俊好像是被判流放,不如派人去流放地审问。”
“田文俊失踪了。”
“失踪?”
“嗯,今早我跟京兆尹提了一嘴,京兆尹对这个人印象深刻,因为在流放前夕,田文俊在狱中消失。”
“消失?”
听到这,钟琦央莫名想起钟敏福:“你上次派去找钟敏福的人,有消息传来吗?”
“没有,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就跟……”
说到一半,谢清珩也意识到了,跟钟琦央对视一眼,马上派人去调查,顺便把曾经交给管家调查的事,重新翻出来调查一遍。
短短几天,谢清珩发现管家背着他帮永定侯府做了不少事,甚至……
沐灵蕊听到谢清珩在大门等候,让人把表哥请进府,赶紧梳妆打扮一番,兴高采烈去会客厅。
在看到谢清珩的脸色时,不自觉慢慢放缓脚步。
“表哥,你这是怎么了?”沐灵蕊战战兢兢问道。
“你什么时候跟永定侯府勾结在一起的?”
谢清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沐灵蕊,经过这几天的调查,他现在看沐灵蕊只觉得陌生。
沐灵蕊下意识后退一步,听到谢清珩的话,脸上的笑容一僵,下意识张嘴辩解,却直接被谢清珩打断。
“我知道普陀寺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
谢清珩想到调查结果,深呼吸一口,努力保持平静,面无表情陈述经过:“你和永定侯府勾结,本想推央央落水,害死央央,没想到中途出现差错,可即使计划失败,你们还是不死心,依旧决定把污水泼到央央身上……”
管家听命于永定侯,当初他让管家调查普陀寺,管家配合永定侯销毁罪证,转头跟他说查无所获。
说到这里,谢清珩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瞪着沐灵蕊:“央央到底跟你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当然是她占了不属于她的位置,沐灵蕊下意识想回应,但很快反应过来,把话咽下,要是真说了就等于彻底跟表哥翻脸,表哥以后再也不会管她。
沐灵蕊贝齿轻咬嘴唇,双手掩面,不住地抽噎:“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永定侯府……”
谢清珩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沐灵蕊哭泣。
等沐灵蕊哭声渐消,谢清珩才开口:“你想让我原谅你吗?”
沐灵蕊把手放下,泪眼汪汪地看着谢清珩:“表哥想让我做什么?”
“把你们怎么勾结,以及谋划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在沐灵蕊抽抽噎噎的叙述中,谢清珩了解事情经过。
原来沐灵蕊被逼搬出侯府后,她们并没有断了联系,恰恰相反,沐灵蕊跟侯府众人来往密切。
这些年,永定侯长子科举没有高中,三舅舅在外闯祸大大小小的事,找谢清珩帮忙,却屡次被拒,因此永定侯府众人记恨上谢清珩。
“是我拒绝的他们,跟央央有什么关系?”谢清珩不解。
“你现在是朝廷重臣,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得罪你,只好把气撒在表嫂身上,要是能借机拉你下水,那就更好了。”
沐灵蕊把所有过错推到永定侯府上,称自己所为都是被逼迫:“其实那日在普陀寺,永定侯府除了想害死表嫂,还想把弑妻的罪名扣在表哥头上,我不敢忤逆他们,也不想害了表哥,所以……”
谢清珩冷笑:“所以选择牺牲央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沐灵蕊哭诉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你每次都是这么说,让我怎么相信你,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管家是永定侯的人?”
沐灵蕊脸上划过一丝心虚,知道管家暴露了,但不知道管家说了多少实情,含糊其辞:“我也只是猜测,外祖母逝世后,我去整理她的遗物,在里面发现了管家和他家人的卖身契,后来卖身契不见,我以为是表哥拿走了,就没有多想。”
“表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谢清珩冷冷看着沐灵蕊:“我要你帮我演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