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大皇女是继承了陛下的深情了。”
一群男子拿着手帕,轻轻擦掉眼里的泪水,无不感叹道。
而故事中被降下福泽的主人公,祁逾白正要从床上下来,他面色红润,步履健乏,一看便知精神气很好。
言昭离端来一盘葡萄,见到祁逾白起来,连忙伸手制止:“老板,你要干什么,跟我讲一声就行了,就不用亲自下来了。”
祁逾白挑眉,还真把他当成病患来对待了。
“我已经躺了一天了,下床活动活动筋骨。”
“哦,”言昭离讪然的收回手,马屁虽迟但到,“老板辛苦了。”
言昭离坐了下来,给自己剥了个葡萄吃:“幸亏有老板的高超演技,此次做戏,格外顺利。”
祁逾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哪里,没有言秘书辛苦,连陪葬梗都演出来了。”
言昭离剥葡萄的手一顿,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闺蜜提到过的霸总语录,于是顺嘴讲了出来,什么他要是死了,我要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当时只感觉到很爽,现在被提出来莫名有些尴尬。
“老板连这个都知道。”
“知道的不多,就一点点,什么女人,你在玩火,女人,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言昭离石化了,顿时用一股惊奇的目光看向祁逾白,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回事,老板这是又被穿了吗?这还是她认识的老板吗?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些语录有点油腻,可祁逾白说的时候,特意低哑着声线,只感觉到了上头。
“还没想起来吗?”
“什……什么?”言昭离更懵了。
祁逾白不再提醒,只是用一双含笑的眼睛望着她。
记忆疯狂涌动,言昭离突然想起来,她初入职场的时候,有次做错了事情,心情低落,一个人在天台吹风。
闺蜜恰巧打来电话,为了安慰她,讲了一大堆搞怪语录,包括但不限于霸总语录,甚至说出来还有可能都被禁言的程度。
“是那次天台?!”
祁逾白点头。
得知真相的言昭离更加崩溃了,啊啊啊,为什么祁逾白一个霸道总裁,不好好工作,跑到天台干什么去。
“在心里编排我?”
言昭离差点脱口而出,想说你怎么知道。
但开口却说的是:“不是,怎么可能,我就是好奇,老板,你到天台干什么去?”
祁逾白淡淡道:“没事,就是当时心里压力大,想透透气。”
“压力大?!”言昭离的脑子晕乎乎的,这三个字分开,她都认识,可怎么连起来却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祁逾白出身顶级世家,一毕业,就接手了祁氏集团,在他的带领下,集团蒸蒸日上,这样的人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最多也就为每天怎么花钱而烦恼。
言昭离毕业后就来到祁氏集团,工作了两年才被调到了秘书位置,在她的印象里,祁逾白一直都是冷酷无情的形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解决,这样一个人,也会感到压力大吗?
她转念一想,祁逾白也是人,人都会感到累的,不过祁逾白的累是不能表现在人前的那种,毕竟他是公司的掌舵人,手底下上万人等着他养活。
一旦出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只有强大,才能让人信服。
念及此,言昭离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连情绪都不能外露,说不定难过时,只能躲在厕所里哭,一边哭一边拿着秒钟计时,就怕哭久了惹人怀疑,哈哈哈,多可怜。
她剥了一个葡萄,递到祁逾白的面前:“给,吃个甜甜的葡萄吧。”
谁知祁逾白拒绝:“我不吃。”
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有洁癖。”
这句话,瞬间让言昭离想起当时堪称噩梦的阶段,刚被调到祁逾白身边时,她负责的主要是祁逾白的生活方面,衣食住行,无不细致,住的地方不能有一根头发丝,要穿的西装不能有一丝褶皱,甚至喝的茶,都只要七分烫的,多一分都得重做,也不知道他的嘴巴是怎么长的,能精准的判别茶烫的程度。
每次一句‘我有洁癖’,言昭离就知道自己安排的必定泡汤。
虽然那段时间很难熬,但祁逾白估计是知道自己难伺候,给的也挺多的,言昭离也从中成长了许多,现在已经不再负责生活琐事,而是转向行政,在公司甚至能代表半个祁逾白。
言昭离看着手心被剥的完好无损的葡萄,晶莹剔透,甚至表面还泛着汁水。
她一口咬住葡萄,嚼嚼嚼,葡萄味在嘴里散开,心里愤恨的想,可恶的资本家。
她洗的干干净净的葡萄,吃之前甚至连手都洗了三遍,还是被嫌弃了。
老板,果然还是那个讨人嫌的老板。
已经走远的祁逾白,听着身后愤恨的咀嚼声,悄悄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