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不明所以,晃了晃言季肩膀:“喂喂,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烧起来了?这东西有怎么难以启齿?
言季猛地后退几步,一脸难言地看着他。
林听:?。
言季抿了下唇,似做了好大一番思想斗争说:“林大人,这个是、是鹿茸。”
顿时林听觉得手里的东西烫手。
怪他,当时怎么不问清楚就接了。
还有,裴行简送他鹿茸干什么?到底是什么给了裴行简错觉认为自己身体不行的,赵德海真没拿错?
林听手忙脚乱地把锦盒盖上,干脆扔进了柜子角。这东西烫眼,还是不看为好。
言季神情恍惚地走了。
当晚,赵德海盛着一碗燕窝进了重华殿。
裴行简接过,尝了几口,随意问道:“给林听的补品送了没?”
赵德海笑道:“给了,老奴亲自挑选的,保管叫林大人吃了精神饱满。” 说完就见圣上一脸难言地看着他,他心头一咯噔,小心翼翼道:“圣上,可、可有什么问题?”
裴行简觉察不对,问道:“你送了什么?”
“鹿茸。”
裴行简:…… “我是让你选些有助于入眠的补品。”
赵德海惊醒自己做错了事,立马跪下来:“老奴办错了事,请圣上责罚。”
裴行简放下玉瓷碗,抬手按着眉心,有些头疼——他要怎么给林听解释自己让赵德海拿的补品只是单纯的补品,而不是补那方面的?
“算了,” 他挥手,“你先下去。”
当夜,因着那盒鹿茸,林听又光荣地失眠了。
他半夜爬起来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思考人生。他只是看了一眼,他根本没喝,为什么会睡不着。
那裴行简到底什么意思,是嘲笑他不行?他虽然比不上裴行简体格好,但他也不虚的好吧,他年龄小、他变化大,那裴行简凭什么嘲笑他不行。
等第二日言季再去找林大人,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抓过路过的小厮询问,才知林大人一早就去了后院的园子里。他又往园子去,发现林大人在亭中,一会儿弯腰,一会儿伸手,一会儿又拉腿。
他走过去:“林大人,早啊。”
林听见是言季,上下扫了眼,发觉这人身材似乎也比自己好那么一丁点儿,便挥手:“言公子,快来跟我一起锻炼。”
言季不懂,但既然是林大人做的事,一定是好事。况且他外公也说了,要多学习林大人,所以林大人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于是他也跟着林听一会甩手,一会儿踢腿,一会儿又跳。
等一套动作干完,林听终于舒坦了。
贪多嚼不烂,今日就先学习热身动作,明日要是有空再绕着园子跑一圈,后日跑两圈,循序渐进,才是正法。
他搬过言季肩膀说:“你来找我何事?”
言季似是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他今日来就是想请林听吃个饭。
林听救他们言府于危难之境的恩情他们没齿难忘,但林大人百般谦虚,拒绝府中的宴请,更是让他外公刮目相看。
甚至他外公还感叹:有如此文人风骨,何愁大墉不安定。
虽然家宴吃不成,但他们可以想其他办法嘛,就比如请林大人去外面酒楼吃一顿。
果然林听一听是去京城排行第一的登仙楼当即就答应了。
对美食的向往是每个人都有的。虽说昨日言府也准备设宴款待他,但他拒绝了,无他,实在不想社交啊,谁想在休息的时候还社交,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但言季邀请他去登仙楼,并说明只有他们两人,林听很满意。美食嘛,就是要在舒服的环境下慢慢品尝才能有滋味。
等到正午十分,他们便到了登仙楼。
言季用了丞相之孙的身份,选到了一个临街靠窗的包厢。
坐下时林听不禁感叹:还是丞相的身份好用。
今日天朗气清,窗户开了个小缝,微风缕缕。
外面街巷豁达,百姓安居;远处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倒是一片繁荣景象。
此时包厢们打开,小儿端着精品菜肴进门,在桌面上摆出一个漂亮的拼盘。
说完客观慢用便推门离去。
而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听下面似有叫骂声传来:
“滚,你个小瘪犊子以为自己是谁,老子可是安定侯世子,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敢管老子的事。”
随后是一阵乒铃乓啷声,女子的尖叫声、四周群众轰然声,如浪潮般一声盖过一声。
林听放下茶杯,眯起眼:“安定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