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嘀咕声的诗久夏:“……”
是诗久夏的爸爸诗君华。
诗君华还在自己老婆耳边小声念个不停,随后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声,嘀咕声消停了。
听筒里再传出声音时,是涂无虞问的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与青先打的架还是久夏先打的架。”
杨正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都没说打架的人里有祝与青,涂无虞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的回答。
“祝与青。”
电话那头不轻不淡的“哦”了声,再开口时已经直接跳过了这件事,高喊了句:
“与青乖儿子,早点回家吃饭,今天我们全回家给你过生日来了,礼物妈还没给你呢。”
祝与青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应声好,又礼貌的说句:“谢谢涂妈。”
涂无虞又开开心心的说了几句,直接把杨正平忘了个干净,干脆利落的挂电话。
这个告状电话的结果有些梦幻,杨正平换一个人打电话时还有些恍惚,直到方惊芜的爸爸方林的电话接通。
杨正平云里雾里的又复述了一遍打架的情况,等方林回答时有些胆战心惊,生怕方林也和涂无虞一样不按常理出牌。
这次方惊芜爸爸倒不像诗妈那样语出惊人。
只是……
方林听完整件事情后沉默了片刻,只言简意赅问:“把人打死了吗?”
“……”
杨正平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些惶恐,“没有。”
方林又是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声,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洋拽拽的问:“那打电话给我干嘛?我赔不起医疗费?”
说完想起什么提醒句,“惊芜,早点回家,今天祝与青生日,我们要去他家吃饭。”
对于方惊芜打架这件事根本懒得问到底是为什么。
态度更是简单明了:孩子干什么有她的道理,受不受伤是自己打人时就该想的问题,打不死他赔钱送医。
方惊芜对于她爸的态度早有预料,情绪没什么波动,听到嘱咐也只高声应句“好”。
直到最后方林也挂了电话,杨正平都没听出个什么解决办法。
办公室里立着耳朵听的老师只觉得今天的世界太梦幻了。
像在做梦一样。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钱人家的教育吗?
够爽够爆!!
连续碰壁俩家,准备打电话给祝与青家长时,杨正平顿了一下。
诗祝方三家都是长期资助学校的投资人,三家的孩子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杨正平肯定没法直接让三家给出解决办法。
而且这个解决办法既不能太重,还得让其他人信服,面子上得过得去。
一番斟酌之后,杨正平选择了让祝与青的家长直接来学校商量。
祝页鸣到学校时,所有打人的和被打的都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见三个人都在办公室还笑了声。
“来的停齐全。”
祝页鸣夸赞道。
被杨正平好声好气的迎着坐下,祝页鸣支着胳膊听起了自家好儿子的“英雄事迹”。
祝页鸣身上有股格外显眼的上位者气息,常年浸润商场的雷厉风行被他偶尔表现出的幽默风趣化解,听杨正平说话时也一直谦虚,表示支持学校工作。
只是听到祝与青打架时,挑眉看了眼坐在旁边沉默装死的人。
直至听完整件事,祝页鸣的表情都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连嘴角的笑意都没变。
这倒是让杨正平有些意外,毕竟当初祝页鸣让他好好“关照”祝与青时还以为对方是个不苟言笑,对儿子要求的格外严苛的人。
大概了解完整件事,祝页鸣随口问祝与青为什么打架,问的有些不诚心,似乎也不怎么关心原因。
杨正平以为祝页鸣是在收敛脾气,给孩子留面子。也不吭声,默默等答案。
只有祝与青知道,回去他爸就会和他妈一起坐在沙发上疯狂笑他。
听到祝页鸣的问题,祝与青仍未吐露半个字。
祝页鸣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早知道问不出什么,问他为什么也就是走个过场,随后直接进入了赔偿手续。
敲定好所有需要赔偿的金额以及医疗费,祝也鸣又笑嘻嘻的给学校捐了笔“小钱”。
美其名约:儿子不太听话,给学校老师找了些麻烦,这是给学校的补偿。
随后又表示了可以对三个人进行适量的处罚,以示警告。他不会多管,也给了杨正平调理“天平”的面子功夫。
走前还让三个人都早点回家,一起给祝与青庆生。
说的做的让杨正平找不出一点漏洞。
顺着台阶往下走,杨正平也没多为难几个人,给了一个不算太过,又能服众的处理方式。
——四个人双双取消半个月的比赛资格,一人挨了一个记过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