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学生不想做,老师也不想改,但偏偏俩方都是顶级受虐狂。
一个考到的头晕眼花,精神失常,脑细胞超量死亡也不肯停笔,一个改的血压飙升,怀疑人生,要死不活了还不肯举手“投降”。
试卷的翻页声不停,考了一天且没休息过的诗久夏脑子也有些晕。
夏天的燥热更是火上浇油。
像被放上了蒸笼,在高温和高压下,变成一摊软绵绵的泥,肉质香甜Q弹,可以反复暴打。
终于捱到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生物老师李东厉拿着试卷走进教室时,底下的学生已经两眼失神,成了只会张着嘴流哈喇子的“傻子”了。
敲了敲桌子,李东厉把试卷递给课代表,终于说了今天这些学生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这节课讲试卷。”
底下的学生终于缓了口气,勉强抬起眼皮,焉不拉几的齐声喊了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东厉被这群学生逗的哭笑不得,由着一群人歇了一会儿后才开始正式上课。
高中生一点睡六点起似乎早已成为常态,炎热的夏季一放松下来,就是打瞌睡的高峰期。
上课不到二十分钟,整个班没趴下去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还有几个要睡又不敢睡的,只能瞪着“死鱼”眼睛生无可恋的看着李东厉,眼神清明的更是少的又少。
叹了口气,李东厉认命的放下手中的试卷,高声喊了句:“放学了。”
下一秒,所有脑袋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全都抬了起来。
望着讲台上李东厉无奈的脸,底下的学生又焉了下去,李东厉实在没法,把试卷翻到了第四页的某题。
“别睡了别睡了,看到第四页的第二题。”
“把蛋白质写成蛋白棒的那位同学站起来给大家讲解一下这道题。”
众人一听是这些东西,一下子就不困了,撑起头四处“巡视”,想看看又是哪位大神写出了这些奇葩答案。
下一秒,整个班级的人就见因为困倦,人还不太清醒的祝与青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李东厉看着比他高了快一个头的祝与青,笑的格外慈祥,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写生物试卷写着写着没写反胃,还写饿了的,你倒是我遇见的第一个。”
祝与青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试卷,又侧过头看了一眼怕自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捂着嘴把视线往窗外移的同桌路谨言。
沉默几秒,祝与青确认这么离谱的答案确实是自己亲手写出来,不是别人恶作剧,也不是老师眼花看错了后,不甚明显的往诗久夏的位置看了一眼,皱着眉想起了自己写这张试卷前说了什么。
李东厉见祝与青不解释,又慢悠悠的继续道:“但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是第一个而不是唯一一个吗?”
下一秒,李东厉喊了另一个耳熟能详,但在此时说出来有些恐怖的名字。
“诗久夏,年级最高分九十九,只错了一个空,把血红蛋白写成了血红蛋糕。”
“是考试时和祝与青商量考完吃什么,结果写串了吗?”
“口味有点重啊。”李东厉轻轻抖了抖手中的试卷,又问,“这个口味的蛋糕好吃吗?”
诗久夏当然没有回答李东厉的问题,因为李东厉确实没说错,至少说对了一半。
考理综试卷前两个人确实是在商量放学回家后吃什么,也确实是写着写着和脑海里的想法串了。
人在饱受摧残时总是会想些吃些甜的东西治愈治愈自己的心灵,于是诗久夏理所当然的想要去买能够“升华灵魂”的灵丹秘药——小蛋糕。
可偏偏那几天她又牙疼的厉害,于是祝与青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她的要求。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吃,诗久夏的反骨情绪一下子上来,不应祝与青的话,硬是要去买。
结果就是被祝与青一个电话告给了自家妈。
诗妈倒是没骂她,直接让祝与青把她拉回家去了。
事实上她那天也没有真的吃上小蛋糕,祝与青不知从哪里弄来不少奶酪棒给她做了个类似小蛋糕的东西。
Q.Q软软,她吃饱后就没再计较没吃到的小蛋糕了。
甚至如果不是李东厉提起,她都快把这件事忘干净了。
盯着写错的试卷,诗久夏怀疑自己确实是有点吃货上脑,自知理亏,也没敢吭声,乖乖挨站。
见教室里的其他人都笑清醒了,李东厉挥挥手让两人坐下,又对着诗久夏补了句:
“我和二班的生物老师打赌说你会得满分来着,结果惨失了一瓶老干妈。”
快退休的老头摸了摸自己早已花白的头发,走回讲台,嘟嘟囔囔的抱怨。
“下次得帮我把我的老干妈赢回来,我就那点零花钱,一瓶老干妈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