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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05 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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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吃的窝囊,但总归是好过林女士在她耳边说个不停。

其实起初林女士念叨时他是会听的,就算对方把诗久夏从头夸到脚他都能接受。

但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对方在夸赞完诗久夏之后,一字不变的思想教育。

他对那些话的熟悉程度不亚于林女士刚开口,他就能以相同的语速,同样的停顿方式,同样的话一字不差的在心里叙述一遍。

哪怕对方哪天换一句话,他都不至于怕成这样。

诗久夏一向知道对方怕些什么,吃好饭后直接去了房间,把对方放在她这的睡衣和洗漱用品拿出来放在显眼的地方。

记不清俩人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混在一起,每个人的房间里都堆放着对方的东西。

祝与青敲响诗久夏卧室门时,诗久夏刚从洗浴间里出来,正拿着干发帽擦自己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

看了眼人影,诗久夏坐回窗前的书桌前,喊了声:“进”。

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又很快合上,祝与青瞥了一眼对方的房间,轻车熟路的捞起对方搭在椅子上的衣物进了洗漱间。

合上浴室门,祝与青站在门后,却久久没有动作。

浴室里还带着上一个人洗漱完后氤氲的热气,雾气遮住了浴室的玻璃让祝与青看不见自己的脸。

熟悉又清新的青柠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无孔不入的侵入他的身体,像落入了某个密不可分的怀抱。

温暖,安心。

浴室外开始传出熟悉的脚步声。

她在晾干发帽。

祝与青想。

下一步,诗久夏会从桌上拿出保湿用的水,没手法的在脸上乱涂一通。再从靠着墙的桌柜里拿出吹风机,走到离门口最近的那个插头旁边,吹自己的头发。

不出意料,一声玻璃瓶与桌子轻触的磕碰声传来,而后又是一阵脚步声,片刻后熟悉的吹风机运作时产生的嗡鸣声盖住了所有声音,响在了浴室外。

他太熟悉诗久夏了。

熟悉到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做这些需要多久,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他都知道。

祝与青其实很会照顾人,很小,自这个邻家妹妹出生时,他就一直受着家里长辈对他的告诫:

“要好好照顾妹妹,不可以和妹妹打架,要和平共处。”

于是后来祝久青几乎是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照顾诗久夏。

诗家夫妇很忙,诗久夏小时候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住在祝与青家。

上小学时诗久夏生活基本独立,能一个人睡觉吃饭洗澡,却非常不喜欢吹头发,总是在头发没干时直接睡觉。

发现她会这样后,祝与青怕她头疼,就会在自己洗漱好时,把水温调到适合诗久夏的温度,再把她送进浴室,认真的等在卧室门外的门槛上。

等对方洗漱好,会高高的喊一声:“祝与青,我洗漱好了。”

他就会走进去,拿出为她准备的粉红色干毛巾,帮她把头发擦个半干,小大人一般找出吹风机,调到不会烫到她的风档,把对方的头发完全吹干,最后带去床上,裹好厚厚的被子。

确认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拿出对方的保温杯接一杯热水,又把纸巾放在床头,关上大灯,把小夜灯摁亮,嘱咐对方如果半夜要起身就把他叫醒。

最后才在睡着诗久夏的床下,铺上自己的小毯子和枕头,睡在地板上。

所以诗家很少操心诗久夏的事,她总是能被祝与青照顾的很好。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彼此都对性别,青春懵懂,感情,暧昧,有了意识。

祝与青才渐渐停下了一些自己的习惯。

记不清什么时候起,他和诗久夏独处时两个人的话都开始慢慢变少。

为对方吹头发时发现她已经到了自己的下巴,一低头就能抱个正正好的高度,抬起头望向他时也已经不是那个脸颊塞得鼓鼓,总是塞肉到他嘴里的小女孩了。

欢喜冤家青梅竹马,最后只剩下了别人眼里的冤家。

渐渐地,曾经无话不谈,能聊整宿不睡觉的两个人,四目相对,竟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只能牵强的呛对方两句。

一种不尴不尬的陌生蔓延在两个人之间,像曾经最熟悉,深爱过的人分开后再次遇见,手足无措。

有太多话碍于身份没法说出口,太多事又碍于人与人之间合适的社交距离没法再继续做。

他发呆的时间有些太长了,如果再听不见热水器打开的声音,下一秒诗久夏就该问他:“是不是我的热水器认主,不希望你用它”了。

喷头洒下热水,祝与青抿抿唇,抬手脱衣服时擦到了翻墙时不小心刮伤的后腰,忍不住嘶了一声。

抬手把被雾气遮盖的镜子擦出一块能看清的地方,祝与青背对着站在镜子前,转头看见了眼伤口处。

刮伤面积很大,几乎铺满整个后腰,摩擦过的大块皮肤上都冒着血痕,擦伤的脊柱处已经青了一大块,在他白的发亮的肤色和浴室白炽灯的加持下显得触目惊心。

这所学校实在是修得有些久了,围墙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砌墙员没睡醒,拿着水泥乱糊了一通。

朝着学校内部的那面还算平整,朝外的那一面就完全和平整沾不上边了,还有几块突出的水泥。

他第一次翻墙,跳的时候也没注意看,因为跳跃裸露出来的后背狠狠地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墙上擦了好几下,火辣辣的泛着疼。

学校里没有校医,他也没往包里放处理擦伤的碘伏和绷带,怕血印在衣服上让诗久夏看见,他回教室后还把校服外套穿上了。

捂出的汗水淌过被刮伤的后腰,简直像在伤口上撒盐和辣椒。

冒着挨处分的危险翻墙出去买一根曲别针,还把自己刮伤了。祝与青勾起嘴角,竟然也想笑自己。

人蠢起来真的是可以蠢出新高度。

但看见对方握着别针时看向他的眼睛,他又觉得。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他还能再做很多这种“蠢事”。

房间里的空调不停的置换着冷气,空气中只有吹风机呼啦呼啦作响的声音。

祝与青出浴室时诗久夏还站在门前,听见开门声,握着吹风机回头看了他一眼。

诗久夏卧室的布局其实一直没变过,墙壁是通体的白,家具也都是偏白的色调,床上三件套是简单的暖黄色,铺着几朵简单的小雏菊。

进门是个容量相当可观的柜子,几乎一直延伸到浴室,据他对诗久夏的了解,对方需要用时找不到的东西百分之八十都在那里面。

最常用的书桌靠着窗户,刚刚好容纳两个人。旁边铺了一张毛茸茸的,长两米左右的毯子,一直到床边。

那是他睡在这时的床。

祝久青在原地站了几秒,等对方已经收好吹风机,坐回书桌前,都没能想出自己下一个动作该是什么。

将吹风机放回柜子里,诗久夏见对方还站在原地“罚站”,率先坐在了书桌靠外的板凳上。

书桌俩个位置,个人风格也明显,靠里的那半边从书到笔什么都理的很干净,每样都做了分类,摆的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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