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们不仅打破了家具,还拆了墙,随处可见的洞让林隽惊讶屋子竟然没塌。
有样学样的托勒密撅着屁股和林隽并排蹲在一起,“这张可以,比前两张图纸顺眼。”
林隽不满地瞥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哪儿找的装修公司,这哪是装修房子,简直是在房子里建剧场,谁家过日子的屋子里装大射灯的?”
“这不能怪装修公司,雄虫都喜欢开派对。灯一拉,大射灯一打,妥妥主角。”
“我是雌虫。”林隽睁眼说瞎话。
托勒密不怀好意地往裆上伸手,“我验验。”
“滚蛋。”
最终和装修公司一阵掰头,林隽才得到了一个较为满意的方案。
开始装修后,破破烂烂的屋子就真得不能住了,托勒密兴致勃勃的一手夹林隽,一手夹行李回了基兰老宅。
于是乎。
林隽尴尬地坐在客厅里和基兰伯爵碰面了。
和暧昧对象的家长面对面,林隽的大脑产生了一种无可言说的羞耻,仿佛多看一眼那张相似的脸,就会发生一点儿离奇的艳色事件。
托勒密和他的雌父多米尼克·基兰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们唯一在外貌上的区别是眸色,托勒密是浅蓝色,多米尼克是琥珀色。在本质上,托勒密是个流氓,而他的雌父在雌子先入为主的印象中,成了林隽眼里道貌岸然的老流氓,体面的西装三件套使他充满了正派贵族的矜贵和优雅。如果不是那张相似的脸,林隽绝对不会把他们俩当作是同一个家里的成员。
而更让林隽久久不能回神的是,托勒密的两个哥哥,竟然也十分相似。眼下他坐在餐桌上仿佛眼花了一般,看到了四个托勒密……
如果黑灯瞎火的,绝对分不清哪个才是正牌。
“多吃点。”托勒密将剥好的虾放入林隽盘子。
“谢谢。”
一声轻轻的道谢让托勒密惊奇地看了林隽一眼,开始作妖。他把椅子一扯,胸膛紧紧贴着林隽的胳膊,先是抻着脖子往窗外张望,随后满脸惊讶地看着林隽惊叹,“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林隽尴尬地涨红了脸,抬手将虾塞进他嘴里。
托勒密咬着虾,含糊不清地说:“这虾剥给你的,怎么塞我嘴里了。”
“你辛苦了,多、吃、点!”林隽低着头遮住咬牙切齿的表情。
一顿要尬不尬的午饭结束后,各自干各自的事,等着晚上那顿也许会更尴尬的饭。
还不如住个酒店自在。林隽在心里嘀咕。
然而晚上那顿饭,却只有他和托勒密。这一顿,他吃得很舒心。菜肴也很丰盛美味,都是他爱吃的,尤其是那道说不清是用什么炖的汤,格外鲜甜,林隽喝了三碗,最后吃撑了还想着多喝一口。
吃饱没多久,林隽就犯起了困,浅浅睡了一小会儿后,被托勒密抱去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
“好困。”他趴在托勒密肩膀,有点儿脚软,歪歪扭扭站着。
“马上就好。”亲亲他的耳根,托勒密好笑地拍拍他因为站不住脚而撅起来的小屁股。
好不容易把困得耍赖皮的雄虫安顿好,托勒密刚想钻进被窝抱着他一起睡,雌父却发来消息,说有要事商谈。他只能失望地亲亲雄虫占点小便宜,继而轻手轻脚关门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几分钟,房门被拧开。
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进入,又悄无声息地合上门扉。
两双发着荧光的眸子盯着因掺入晚餐中的药物而熟睡的雄虫。
雌父的书房在三楼,托勒密的卧室在二楼,因此他不得不沿着那有点儿多余的旋转楼梯往上走。
夜晚的伯爵宅邸蒙着一层压抑的黑灰,昏暗的煤油灯挂在壁上,效仿着许多年前的老贵族做派。
这座传承下来的古堡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花大价钱修缮维护一次。
如果知道那串数字,林隽一定会心疼得直跳脚。
托勒密笑着,脚步变得轻快,一步三阶往上迈。
赶紧和雌父谈完,去找林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