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河知道他二人交情深,连忙退开求助:“表公子快帮忙劝劝。逍遥身体不适想告假,但王爷不想让她现在走,就这么僵持起来了。”
沈望尘看向钱浅,声调惊诧:“唷!脸色怎么这样差?哪里不舒服?”
钱浅眼前阵阵发黑,强忍腹中巨痛,低声说:“他违约了,约定终止。”
她说罢欲走,沈望尘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阻拦:“等等。”
接着,沈望尘扬起笑脸,对台阶上怒不可遏的云王好声好气说合:“宥川,看来逍遥是真的身体不适,不如看在表兄的面子上,今日先放她回去……”
“表兄你莫管此事!”
王宥川不等沈望尘说完便直接打断,怒火中烧嚷嚷道:“本王今日非要让她知道知道,何为尊卑有序!本王的命令,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话还没说话,突然眼睛睁大。
只见钱浅好似呼出了一口淡淡的雾气,随即就向一旁软倒下去。
沈望尘只觉得身旁的人影一晃,就在他面前歪了下去。他下意识抬手去接,可对方失去意识,力道超出了预计,一下子将他带得蹲跪在地。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头无力地垂下,沈望尘心惊之下不禁乱了阵脚:“逍遥???逍遥!!!”
钱浅双目紧闭,无知无觉,沈望尘猛地抬头朝王宥川吼叫:“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宥川一时间仓惶无措,磕磕巴巴辩白:“我,我什么都没做……我都没碰她!她,她是,装的吧?”
沈望尘伸手去叹了下她的鼻息,微微松了口气,急切对一旁的吕佐喊:“吕佐!快去请医士!”
没等吕佐动作,王宥川便扯开嗓子大喊:“戚河!快去请太医来!”
戚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撒丫子就跑。
沈望尘也缓过神,迅速整理好心情,一把将钱浅抱起来,“宥川,快准备个房间!”
王宥川赶紧领路:“这边!”
太医很快被请来,二人让开位置,见拿过钱浅的手臂撸开袖子,动作却顿住了。
那白净纤细的手腕上,有一道横贯手臂内侧的粉色疤痕,微微凸起着,在一根红色编织手绳的衬托下,更显刺眼。
王宥川傻傻地问:“这是什么?”
太医没有回答,先诊了脉搏,又扒开眼皮、掰开嘴查看一番,还摸了下手脚,小声跟侍女说了两句后,带王宥川和沈望尘出了房间。
王宥川急急地问:“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染了些风寒,怎么还能晕倒呢?”
太医道:“这位姑娘有严重的血亏之症,想来平日还非常畏冷吧?”
王宥川想了想,不解地说:“好像是挺怕冷的。不过染了风寒,畏冷也正常吧?”
太医摇摇头,“这位姑娘有积年的寒症,所以手脚冰凉,十分畏冷,也正因如此,才易染风寒。”
沈望尘追问:“那血亏之症又是何意?”
太医解释道:“血液亏虚,难以濡养脏腑、经络、四肢百骸,故而身体较常人相比虚弱很多。若不好生加以调养,只怕不是长寿之相啊!”
王宥川、沈望尘都是心里一惊。
王宥川问:“怎会,如此严重?为何会血亏?”
太医想了想说:“恐怕与她手腕上那道伤痕有关。看起来是多年前的旧伤了,当时应当伤得极深,以至身体失血过多,至今也没能补足。”
沈望尘问:“那要如何调养?”
侍女走出屋门,对太医颔首称:“如太医所料。”
太医点点头,对二人说:“这姑娘今日来了月事。她本就有血亏之症,又常年体寒,加之此次还染了风寒,有些发热,晕倒也就不奇怪了。让她好好歇一歇,下官再开上几贴药,等她醒来喝下,养上几天就没事了。”
王宥川连连说:“开开开,挑好药材拿!”
太医又说:“不过姑娘这般的身体,想来每回月事都极为痛苦难熬的。若不好生调养,只怕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日后还会再次发生的。”
王宥川赶忙问:“要如何调养?需要用什么名贵药材吗?还是需要食补?”
太医道:“平日要喝药调养,食补自然也是不能少的。我会把日常吃的和进补药方都开出来,王爷叫姑娘换着吃,好好调养几年,应无大碍。”
“几年?”王宥川吃惊。
太医道:“陈年之症,自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养好的。只要好好进补,不要受寒着凉,一年半载后,起码月事就不会太过难捱了。”
太医走后,王宥川惊疑问:“她才多大点儿,怎么就有这些个陈年旧疾了?表兄你知道吗?”
沈望尘看向屋门口摇头出神,“她才十七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