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那你堵得住别人的嘴吗?”
“我……”他抓住床沿的手松了松,“我会用行动证明”。
“谁看你的行动?”秦宇笑道,“兄弟,你小说看多了,以为身边的人都是读者,拥有上帝视角,看你为他做的一切就会感动了?不,他们只会觉得你蠢”。
“那你还要帮我。”
他起身伸手捏住项司允的下巴,“还不是因为你是我兄弟,被人骂我蠢我也担着了,而且我跟你说,只要你开始追他,那闲言闲语就避免不了”。
“可……”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畏首畏尾,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项司允看了一眼手表,“一会下课你去帮我把书包拿出来,我在这躺着了”。
“你大爷,指使傻小子呢!”
“你没听校医说不让我做剧烈运动吗,帮我拿一下书包怎么了。”说完,项司允还踹了他一脚。
“艹,老子那不是为了……”
“哎呦~”项司允又开始捂着肚子在床上叫唤了。
“行行行,真是欠了你的”。秦宇骂骂咧咧的出门了。
秋日的晚风吹在秦宇略带薄汗的身上,凉飕飕的,激得他一个冷战,他挠挠头看向身后,除了空旷的操场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怪了,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似的”。
教学楼四楼,利诺站在窗边,右手抚着胸前,紧盯着另一幢楼回来的渺小身影……他唇角微启,“阿允,你是不是也记得?”
秦宇去了办公室先和班主任说明了情况,然后返回班级去拿项司允的书包,路过7班的时候,他朝里瞟了一眼,结果正好和利诺对上了眼,一瞬间,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甩甩头,再看过去,利诺已经将头转回了桌面。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
“怎么去了这么久?”项司允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重的云南白药的气味,秦宇把书包放在床上,神神秘秘的跟他说,“刚才老奇怪了,你说就这么远的路,我感觉好像一直有人盯着我似的,你说我是不是招什么东西了,要不要去拜拜啊!”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项司允满不在意的说。
“不是,而且我刚才看见利诺了,我一跟他对上眼,我就有那种感觉,你说……”他露出十分恐慌的神情,“利诺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去死啊你!”项司允毫不留情的一脚,直接给他踹了下去。
项司允家的司机很快便来到了学校,可是上了车项司允却没有急着让他走。
“少爷!”
“等一会儿”。
“等那个男生?”
项司允将头转过去,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
“我多嘴了”。司机别过头,目光直视正前方。
等刺耳的铃声响起,教学楼内人影攒动,如潮的人群自校园内蔓延开来,直到缓缓归于寂静。
“萧哥,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闭上嘴。”
司机名叫萧旸,项司允问的这话,他还以为是在警告刚刚的自己,连忙回复,“少爷,我不会再问了”。
“我不是说你”,项司允知道他会错意,“如果你身边注定会有人指指点点,那怎么才能让他们闭上嘴?”
萧旸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钱,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以”。
“是吗!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一回到家吴姐就迎了上来,一脸心疼的寒暄,“你腿怎么样了,这是怎么搞的,前些天淋雨,这又受了伤,要是老爷夫人问起来,我可怎么交代啊!”
“没事吴姐,不用告诉我爸妈。”他笑着说道,“这几天我腿不方便,就先住楼下了,你早上收拾卫生的时候动作轻点就行”。
进入房中,项司允坐在床上翻出了那张征文竞赛报名表,将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只要有钱,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我的助力,也不用再怕流言蜚语了”。
他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握着一堆东西去了学校。
高中生,最好收买了。不过一上午的时间,全班同学连带着利诺的同学,就都成为了项司允的间谍。
利诺的征文如偿夺了冠,校长特意在全校大会上点名表扬,5000的奖金也交到了利诺的手中。项司允在台下看着台上发言的人,觉得无比自豪。
可正如之前出现的变故一样,总会有更多的变故袭来,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决堤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项司允连源头都没有窥见,就被无情的洪水淹没其中,难以自拔。
班主任从他的身后潜过来,拉住他还在鼓掌的手,一脸严肃的将他带离了会场。
他说了什么项司允完全没有听进去,只隐约听到偷税、入狱、回家……其他的,他什么也没听到,但这些已经足够串联成一个信息。
他家……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