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还不想被婚姻束缚,想先追求自己的事业,我懂。”徐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云舒看着他,心里一阵刺痛:“徐洋,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一直是最懂彼此的人,别因为这件事产生隔阂。”徐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知道,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云舒和徐洋陷入了冷战。云舒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可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想起徐洋,想起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满是愧疚和难过。
徐洋也过得并不好,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云舒的关系。他爱云舒,这一点毋庸置疑,可他也渴望有一个稳定的家庭,渴望能和心爱的人组建属于他们的小窝。他不明白,为什么云舒不能在事业和婚姻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沈钰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知了云舒和徐洋的情况,他找到云舒,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学姐,其实我能理解你,也理解徐洋。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但徐洋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他的心情你也要体谅。”云舒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我真的很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钰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许你们应该好好坐下来,敞开心扉地谈一谈,把彼此的想法和顾虑都说出来,也许问题就能解决了。”云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知道,是时候和徐洋好好聊一聊了,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
霓虹灯管在酒吧天花板上诡谲地闪烁,徐洋将第三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不及胸口钝痛的万分之一。手机屏幕在吧台上亮起,云舒的消息停留在三小时前:「今晚加班,别等我」,这样的对话像重复播放的老唱片,磨得他耳膜生疼。
“徐组长也来买醉?”甜腻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夏瑶瑶穿着黑色吊带裙,手里晃着马天尼酒杯,耳坠在暗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看你连喝闷酒,不介意我陪陪吧?”她不等回答便在邻座坐下,香水味裹挟着暧昧气息扑面而来。
徐洋捏着酒杯的指节发白,借着酒意将郁结倾泻而出:“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从校服到现在,可她永远在实验室、在论文里……”他苦笑,“我求婚那天,她连戒指盒都没多看一眼。”夏瑶瑶轻轻按住他颤抖的手:“她不懂珍惜,是她的损失。”她的指尖在他手背上摩挲,“你知道吗?有人从见你第一眼起,就心疼你所有的坚持。”
凌晨两点的街道飘着细雨,夏瑶瑶撑着伞将徐洋送回小区。他靠在单元楼门口,意识混沌间听见她呢喃:“我家就在隔壁小区,真的不用我照顾你?”徐洋挥开她递来的纸巾,胃里翻涌着酒精与苦涩:“不用,别让云舒误会。”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夏瑶瑶脸上,她望着徐洋踉跄上楼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此后的日子,夏瑶瑶开始频繁制造“偶遇”。午休时端着咖啡出现在徐洋工位旁,加班时送来宵夜,甚至在项目汇报时故意凑近他耳边讨论方案。“徐哥,你领带歪了。”她踮脚帮他整理,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脖颈,“云舒姐都不关心这些细节吧?”徐洋后退半步,却没注意到她眼底闪过的算计。
云舒在实验室接到徐洋电话时,背景音里传来嘈杂的音乐声。“今晚不回家了,和同事聚餐。”他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不用等我。”培养皿里的细胞在显微镜下分裂,云舒却盯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发呆,突然想起他们已经整整两周没好好说过话。
夏瑶瑶的攻势愈发猛烈。她在公司论坛匿名发布帖子:“心疼默默付出的好男人”,配图是徐洋在工地加班的背影;又故意将两人深夜“讨论工作”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定位显示在徐洋家附近的咖啡厅。当谣言传进云舒耳中时,她正在准备重要的项目答辩,握着演讲稿的手微微发抖。
“徐洋,我们聊聊。”深夜十一点,云舒站在徐洋公司楼下,看着他和夏瑶瑶并肩走出电梯。夏瑶瑶亲昵地挽着他胳膊,见到云舒时却慌忙松开:“云舒姐!我们在谈项目……”徐洋避开云舒的目光:“就是正常工作,你别多想。”这句话像锋利的刀片,划开两人之间最后的信任。
回到家,云舒翻出藏在抽屉深处的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少年徐洋在运动会上背着崴脚的她冲向医务室,十七岁的云舒在高考考场外递给他加油的纸条。而现在,他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夏瑶瑶举着奶茶对镜头比心,配文“感谢徐哥请喝下午茶”。
暴雨倾盆的夜晚,云舒在夏瑶瑶家楼下等到凌晨。当徐洋浑身湿透地从单元楼跑出来时,她终于看清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正常工作’?”她的声音比雨水更冷,“还是说,你也觉得和我在一起太累了?”
徐洋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她躲开:“云舒,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倾诉需要彻夜不归?需要隐瞒和欺骗?”云舒的眼泪混着雨水滑落,“你明明知道我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夏瑶瑶适时出现在楼道口,披着单薄的睡衣,楚楚可怜的模样刺痛云舒的眼睛。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三人扭曲的影子。夏瑶瑶轻声啜泣:“是我不好,不该趁虚而入……”徐洋看着云舒决绝转身的背影,突然清醒过来。他推开夏瑶瑶,在雨幕中狂奔:“云舒!我们回家!我错了!”可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被暴雨淹没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