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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受欢迎的沈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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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台灯下,云舒的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击着论文大纲。电脑右下角的微信图标不断闪烁,徐洋的消息从傍晚累积到现在:“宝贝,公司聚餐结束了,来接你下班?”“便利店新出了抹茶蛋糕,给你带一份?”“又在熬夜吗?”

她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刚要回复,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徐洋的视频通话界面跳出来,画面里他穿着熨烫整齐的白衬衫,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底满是疲惫:“云舒,我们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云舒瞥见书桌上那张泛黄的电影票根——那是他们恋爱周年时看的《时空恋旅人》。“最近论文收尾实在太忙,等答辩完……”她话没说完,就被徐洋的叹息打断。

“可是上周我生日,你也只发了条消息。”徐洋的声音里带着委屈,“我每天挤地铁、加班到深夜,回到家连和你说说话都成了奢望。”云舒看着屏幕里他日渐消瘦的脸,想起考研时他每天雷打不动送来的热粥,喉咙突然发紧。

第二天清晨,云舒顶着黑眼圈赶到实验室,却发现电脑里的实验数据莫名丢失。她急得眼眶发红,翻找备份文件时,手机又响起徐洋的消息:“今晚能一起吃饭吗?我找到你喜欢的那家日料店。”她颤抖着手指打下“对不起”,转身投入到重新整理数据的工作中。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云舒一人,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手机突然亮起,是沈钰的微博推送——他刚带领校队拿下省级电竞联赛冠军,照片里他穿着简约的黑色卫衣,笑容明亮而自信。云舒盯着屏幕,记忆突然闪回大学时沈钰打游戏的模样,那时她总抱怨他眼里只有虚拟世界,却不知多年后,自己也成了对方故事里“缺席的那个人”。

徐洋的公司迎来季度考核,他开始频繁出差。有次凌晨三点,云舒接到他醉醺醺的电话:“云舒,我好累……同事都在巴结领导,我却连给你买束花的时间都没有。”她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压抑的哭声,却只能无力地重复“加油”。

这天,云舒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和徐洋的第一张合照。照片里他们站在游乐园门口,笑容灿烂得能溢出屏幕。而现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里满是“下次吧”“再说”,曾经那些温暖的早安晚安,也渐渐被工作的疲惫淹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云舒望着黑暗中的城市灯火,突然意识到:她和徐洋就像两条逐渐偏离的轨道,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中越行越远。而那些被忙碌吞噬的陪伴与温柔,或许早已在时光的缝隙里悄然破碎。

梅雨季的潮湿浸透了整个城市,云舒的答辩日期也越来越近。她每天泡在图书馆修改论文,连徐洋发来的消息都只能匆匆瞥一眼。这天傍晚,她终于完成最后一轮修改,掏出手机才发现徐洋发了十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三小时前:“晚上加班,不用等我。”

她有些失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路过学校礼堂时,里面传来熟悉的音乐声——是沈钰带领的电竞社在举办庆功晚会。透过门缝,她看见沈钰站在舞台中央,正分享夺冠心得。他穿着修身的西装,举手投足间满是自信,和记忆里那个蜷缩在电脑前的少年判若两人。

回到家时,徐洋还没回来。云舒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速冻食品,曾经她考研时徐洋精心准备的营养餐早已不见踪影。茶几上放着徐洋的工作证,照片里他眼神坚定,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柔。

深夜十一点,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徐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领带歪斜,衬衫袖口沾着咖啡渍。“今天客户难缠,改了八版方案。”他疲惫地瘫在沙发上,“你论文怎么样了?”云舒刚要开口,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同事催促他处理紧急文件。

云舒看着他在电脑前忙碌的背影,默默转身回了房间。黑暗中,她摸到枕头下的情侣手链,那是他们恋爱时一起挑选的。曾经,他们约定要一起看遍世间风景,如今却连好好吃顿饭都成了奢侈。

周末,徐洋难得休息,却倒头睡到中午。云舒做好早餐,看着凉透的食物,终于忍不住叫醒他:“我们出去走走吧?”徐洋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好累,改天吧。我下午还要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云舒望着他不耐烦的神情,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

傍晚,云舒独自走在街头。路过一家奶茶店,她想起以前徐洋总会在这里给她买三分糖的芋泥波波。店里播放着伤感的情歌,她鬼使神差地点了两杯,却发现根本无人分享。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徐洋的消息:“今晚不回家吃饭了,陪领导应酬。”云舒盯着屏幕,将奶茶扔进垃圾桶。雨滴开始落下,她站在路灯下,看着自己孤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抵挡住时间与忙碌的侵蚀,有些错过,或许从他们选择不同人生轨迹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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