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他凶狠模样,一时竟有些畏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低头不语。
周氏心急如焚,涕泪交流,磕头不止:“众位叔叔婶子大爷大娘,求求你们说句公道话,我所言皆是事实,还望大家助我为家人伸冤,他们在天有灵,也会感激不尽。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赵悦见孙屠户猖狂的模样,心中愤怒之极,若不是在堂上,真想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堂上堂下,周氏的嘤嘤哭泣和一下下叩头声,仿佛砸在众人心上,想帮周氏出头,又怕孙家报复,正纠结沉默间,一声清脆的孩童声响起:“娘,这个婶婶是怎么了?为何她在哭,那个凶凶的伯伯又去她家骂她了吗?”
像一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水面,堂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片刻,终于陆续有人站了出来,纷纷言道:“回禀大人,小人可以作证,那孙屠确实去李家闹过!”
赵悦心下甚慰,这大宋年间,民风确是淳朴,正义终究是占了上风,心下对皇兄的治世之道更是钦佩了几分。
包拯点点头,道:“孙屠户,你可还有何话说?”
那孙屠眼见威胁无用,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指证自己,咬咬牙,干脆拼个鱼死网破,朝堂上道:“包大人,你枉称青天,这样就想定我的罪?即使我去闹过,又如何?我是喝醉了酒,说了气话,却并未伤了他家人一根寒毛,怎么喝酒说了大话就要被定下杀人之罪吗?你偏袒那庄秀才,妄图拿我顶缸,岂不是个草菅人命的昏官!”
堂上众人皆怒,只包拯沉默不语,他心里清楚,即使众人及周氏所言句句属实,仅凭这些证词,确实定不了孙屠户的罪,一定要找到关键证据证词才好。
赵悦见包拯踌躇,她也明白,如那孙屠坚决不认罪,包大人即使定了他的罪,也难以服众,只会在朝堂之上被人抓住把柄诟病。
略一思索,赵悦走上堂前,以身体遮住孙屠的视线,抽出一把护身匕首:“回禀大人,方才有人来报,在案发现场又发现一柄凶刀,看着跟之前发现的那一把以及从他家拿来的剔骨尖刀一模一样,所以,凶手可能是两人。”说罢,将护身匕首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