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到次卧床上的。
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思黎蜷在我身边,小手托着腮帮子,眨巴着眼睛看我。
“妈咪醒啦。”他像只小猫似的蹭过来,发梢带着甜甜的儿童香波味。
我伸手把他捞进怀里,他柔软的头发蹭得我下巴发痒。
“爹地呢?”我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爹地去学校了,”他整个人趴到我身上,温热的小手搭在我腰间,“妈咪,我饿了。”
“爹地今天没有做早饭吗?”我低头看怀中的小人,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睡得翘起的头发。
他摇摇头,发丝扫过我的手腕,痒痒的。
我心里一松,却又像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以往如果没有什么非常紧急的事,覃斯言都会准备好早餐才出门。
起床洗漱后,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些牛奶面包这种东西。
我将早饭放到桌上,“宝贝,随便吃点吧,待会儿妈咪带你去超市。”
只是很平常的逛超市,思黎却意外很开心,围着我转过来转过去。
“妈咪,我们要买胡萝卜吗?”他踮着脚去够货架,“爹地说胡萝卜对眼睛好。”
我无意识地叹口气,反应过来后笑着点点头,拿起一袋胡萝卜放进购物车。
时间不经意间来到傍晚,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购物袋勒得手指发红。
回到家后我便着手做饭,厨房很快飘出饭菜的香气。思黎坐在餐桌边晃着小腿,笨拙地帮我摆餐具。
七点,钥匙转动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覃斯言拎着鼓鼓的塑料袋站在玄关,看到满桌饭菜时,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做的?”他放下袋子,里面的芹菜叶从缝隙里支棱出来。
我正给思黎盛饭,热气模糊了视线,“嗯,洗手吃饭吧。”
覃斯言走近几步,目光在几道菜间来回扫视,“你一个人做的?”
“爹地,是妈咪做的哦!”思黎从椅子上蹦下来,小跑过去抱住覃斯言,“还是我和妈咪一起去买的食材呢。”
覃斯言的表情柔和了些,但看着我的眼神仍带着探究。
我避开他的视线,主动解释,“里在里斯本待了半年,总不能天天在外面吃,就学了做饭。”
整顿饭我们都很默契地在思黎面前维持着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