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攸乐没有这样，攸乐得到了他那一个面包。

至那以后，攸乐的人生轨道发生了偏移，不再顺着桑竟遥的过去而发展，而是直接被桑竟遥收到麾下，拥有着世间万物，拥有着正确指导。

似神非神。

是桑竟遥却也是攸乐。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里面把民灵事交给你算是一种不太恰当的选择，但我也不想这么残酷，我快要消失了。”

桑竟遥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攸乐愣愣看去，只见桑竟遥手臂上的裂痕已经延伸到了脉搏里面去，脉搏都是一截一截的，这样看来，桑竟遥确实时日无多，抓紧把民灵事交付给攸乐，也算是个最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是攸乐自己劝的桑竟遥抓紧找下一任首领。

攸乐一句话未说，看上去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桑竟遥轻叹出一口气，表现出一副近乎无奈的态度，“可能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你至少得知道，现在我们的时间非常紧凑，灾难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在抓紧准备着去迎接，包括月馥临，Alian所在的城市已经开始地震，但你要知道，那个城市从未地震过。”

“包括现在，翡燎也在地震，只不过民灵事永远受我的灵力维护，就算民灵事的大楼建的再高，也不会因为地震影响而倒塌，里面的人更不会感到地震。”

“所有人都在想办法渡过这一次难关。”

“攸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攸乐眨眨眼，双拳紧握，用力到手臂都在颤抖着：“我不知道。”

“我要怎么做？”

“我没有这种经验……”

“我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来都没有人教过我……”

攸乐深吸好几口气，却是感觉自己变得越发呼吸困难，等他想清楚究竟要不要继任民灵事首领后，抬头看去，沙发上却是空无一人的，唯有门口站着张李刘。

张李刘站在那，脸上表情是攸乐只在桑竟遥记忆里见过的紧张和初出茅庐，对方手上握着门把手，犹豫许久，才说：“首领，政府那边询问您的处理方案是什么？”

“是先行让所有人前往紧急避难所，还是先处置好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直至此刻，攸乐才真正感受到，所有的重任都压在了他肩上，桑竟遥虽会帮忙，可不再是主力军，只是作为辅佐人员，在他左右肯定他某个方案的正确。

在报告完以后，张李刘又关上了办公室大门，在门外静静等候攸乐的命令。

攸乐还站在原来位置，一直以来都闪闪发亮的紫罗兰色瞳孔在此刻有些黯淡无光。

他忽然想到一点。

既然，成为了民灵事首领，历史也会发生改变，那么，桑竟遥是否为第一任首领？

还是说，桑竟遥也是这样成为民灵事首领的，当初也和他一样，感到无缘无尽的迷茫和无力。

终于，攸乐走出了这么久以来跨出的第一步，并且一步步走向大门口位置，推开那扇推开过无数次的大门，面向以前一直都是俯视着自己的张李刘，“确立三保指令，所有无技能平民，第一时间撤退至民灵事地下基地，其余民灵事成员，无论有无技能，保持随时待命状态。”

“第一指令，保证所有市民平安。”

“第二指令，保证损失降到最低。”

“第三指令，保证国内外组织通讯正常，四大门各自管理好各自该管理的。”

“我已下达指令，渡奈设为最高指挥司令，一切指挥命令皆听从于最高指挥司令。”

说出所有在自己那几分钟想清楚的指令以后，攸乐看向了张李刘身后，站在拐角处微微靠着墙壁的人。

那人嘴里叼着烟，手里打火机燃起火焰复又熄灭，听见了攸乐的指令，才掀起眼皮看向攸乐。

“青龙门暂时失去战斗力，急需压制属于青龙门的[灾难]。”

渡奈叼着烟说，嘴里说出的话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听出来他这是在说什么，“青龙门的[灾难]一直以来都无法实现根治，停留至今，爆发后带来的危害是不可忽视的，我推荐首领您下令执行完第一指令后，带领三大门主前往支援。”

他站直身子，歪歪头，脖子上黑猫便扒着他肩膀露出了那双变为亮粉的双眸。

“桑竟遥已就位。”

“接下来，看您指令了，首领。”

苏见思……

青龙门那个一直都非常沉默且冷静的门主，遇到什么事都是那一副平静接受，与世无争的模样，看上去就算当前面临死亡，也会毫不犹豫接受的样子。

青龙门的灾难攸乐有所听闻，如果是按照苏见思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原因不明，解决方法不明，甚至压根就没有解决过，最终由渡奈压制。

现在，灾难已经降临。

渡奈不可能再次帮助苏见思去压制青龙门的灾难。

因为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唯一一个，能够帮助苏见思的，只有桑竟遥。

可，桑竟遥愿意让苏见思慢慢成长吗？